子停好。恰好有个老人满脸怒气,倒背着手,伸着脖子匆匆走过,陆良拦住他,问:“大爷,宁武军是住这里吧?”
老人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戴着前边带沿的蓝色帽子,里面臃肿地笼着棉袄棉裤,打陆良记事起,农村里冬天就是这种打扮了。
听到陆良打听宁武军,老人抬手指了指前方:“跟我走吧。”
陆良跟在他的后面,朝村子里走去。
大约走了一二百米,看到一个院子,外面的路边站满了人,三五成群地议论着,窃笑着。
这个院子在周围环境里显得破败,别的院子都是红砖垒的院墙,它的墙却是用泥土砌成,墙根处已经被风雨侵蚀,露出了墙体。主房用的也是几十年前的青砖,在四周一家比一家高的红砖房之中,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洼地。看来是几十年没有翻新过了。
透过低矮的院墙,可以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人人脸上情绪激动。
估计老人在村子里辈份较高,甚有威望,大门前的人群看到他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陆良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院子里生着一棵大大的椿树,约一人环抱粗细,让本就不大的院子显得更加局促,树下放着一块捶布石,正对大门坐北朝南的是堂屋。由于被拥挤的人群阻挡了视线,陆良就站在捶布石上,踮起了脚往堂屋里看。
堂屋进门的地方摆着一具棺材,新涂的油漆,泛着亮光,一头高,一头低,兀然醒目,然后就看到宁武军,犹自穿着那件蓝色的保安制服,头上勒着白色的孝布,孝布在头上绕了一圈,拖在背后,一左一右两段,一米多长。
陆良心里一沉,看来宁武军家里有人去世,并且事发突然,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难怪他电话老打不通。
让陆良不解的是门口围着一二十个人,手中拿着铁锹、棍棒,满脸怒气。
宁武军面沉似水,看都不看围着的人,靠东边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宁武军手旁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裤,尝试着把衣服给躺着的人穿上。看来去世的人还没有入殓,宁武军在给他穿寿衣。人死后身体变得僵硬,寿衣穿得很艰难。
宁武军背后站着两个人,想上前帮忙,但被宁武军执拗地拒绝了。
陆良觉得不情况不对,他知道宁武军母亲已经去世,那么这次去世的应该是他的父亲了。正常情况下,老人去世,会有本家的女人们帮着穿寿衣,虽然宁武军未婚,但本家的女性还是有的,为何不见一人前来?并且按照农村的风俗,有人去世,家族的晚辈都要披麻戴孝的,不知为何宁武军家里却只有他一人戴孝。
陆良越想越觉得怪,看来宁武军还不是简单地奔丧,不能再指望他来解决兴东的事情了。本来自己可以去,但似乎宁武军遇到的麻烦也不小,让谁去兴东呢?
他想到了跟自己打电话报告的那个小队长,此人说话冷静、思路浅析,把事情汇报得井井有条,很是沉稳。
陆良找个角落,拿出电话,在已接电话里翻到他的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正是那个小队长。
“我是陆良,你是哪位?”
不清楚马新怎么知道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