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调到一个轻松点的单位,但爸爸说:你是我的家属,应该把这个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最终,妈妈没有调动成。后来在我上大学时,妈妈终于倒下来,我请了假,在病床上抱着她痛哭,尽管医院尽力了,但没有把她救回来。当爸爸最终出现时,我发现我是如此地恨这个人,恨这个我必须叫爸爸的人,他没有给过他的一妻子一次特殊照顾,他亏欠了这个家庭太多,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苏季默默地说着,一颗眼泪悄然从眼角滑下。
陆良没想到外表坚强干练的苏季竟然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他忍不住地想像这是怎样的父亲,竟会如此地狠心。
在苏季默默诉说这些的时候,夕阳已经慢慢隐没在云层里,空中只剩下变暗着的彩色。
陆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关心。
苏季转身朝向他,低下头说:有些累,让我靠一下吧。
说完,慢慢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手臂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陆良清楚地嗅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以及青春的身体上女性特有的气息。垂下的几丝头发滑落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
陆良的心跳得很快,但身体木然着,双臂不知往哪里放,垂在那里。
苏季说:“有些冷,抱抱我吧。”
陆良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机械地把手放在苏季的肩上。
两人相拥着,时间如水般静静地流淌,身边草丛里小虫子的声音格外地响。
陆良的心里期待着,拒绝着,僵持着,良久,苏季说:“你的心跳得很快,你的怀抱很温暖。”
说完,轻轻地从他的怀抱里出来,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说:“你是别人的人,我不会有过多想法,走吧。”
陆良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问:“你怎么知道的?”
暮色下,苏季的眼睛闪着光,说:“女人的第六感觉是很灵的,我感受到的,如果你没有别人,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
聪明如水的女人,陆良在心里叹了一声。
苏季说:“真想在这无人的地方呆上一辈子。”
陆良看着村子里亮起的灯光,说:“走吧,天冷了。”
两人牵着手,陆良在前,苏季在后,慢慢地往山下走。掌中苏季的手似有还无,陆良真想变成她手掌中的一滴血,顺着她柔软的血管,一直游向她心的深处,与她温暖地融为一体,他知道,自己深爱上了这个坚强知性而又柔弱感性的女子,只是现实在他们之间拉上了一道绳子,走得越近,越能清晰地看到这根绳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