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了你,过来看看你。”
李如东看了看陆良,可能是搞不懂派出所是干什么的,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吕大峰换了个说法:“他是公安局的,破案子,想找你问问周相珪的事。”
听到周相珪的名字,李如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可能事情过去得太久,在老人的心里这事如轻烟般已经逝去了。但这事对他一生的影响太大了,这个名字还是在他如水面般平静的心里还是激起丝丝涟渏。
陆良说:“大爷,事情过去了很长时间了,我们也知道这事让你挺伤心,但是我还是想把这件事搞清楚,因为我们大家都不相信这事是你干的,你是受了委屈的。”
听了这些,老人的眼里竟然布满了泪水,虽然泪腺已经退化,那泪水还是如细细的泉水渗了出来,这老人的眼泪,看得在场的所有人心痛。
陆良硬着心肠问:“大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周相珪吃了什么东西,他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老人的眼神有些迷离,他似乎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中午。
那时的周相珪马上就要有后了,心情是多么好啊,脸笑得跟个花似的,对兰花又好,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周相珪说了好多感激的话,这孩子多的一个人啊。这个情景在他的脑海里上万遍的重复,想到这些,老人干枯的嘴唇有些发抖。
他嗫嚅着说:“他吃了些芹菜炒猪肉、炖鸡肉、藕、白菜,喝了半斤酒,他酒量不行,就倒了。”
当天所吃的东西,他至今记忆犹新。
陆良又问:“这些菜是买来的么?”
李如东慢慢地说:“菜是自家种的,猪是自家养的。”
这些东西都是当时普通百姓过年时的家常菜,应该不是周相珪致命的原因,那么会是怎么回事呢?
陆良再问,李如海反以复复说的都是这几样东西,看来周相珪当年真的是没再吃别的东西,难道是酒有问题。
陆良问:“大爷,酒是在哪里买的。”
李如东说:“村头吕老三家酒窖里出的,我也喝了,我喝得比他还多。”
李传义说:“老三大爷已经过了,当时我们这里都是到他家里买酒喝,从来没出过事。”
最后的疑点也被排出了,难道问题不是出在吃的东西上,是他自身的身体有问题?如果是这样,周相珪去世多年,身体问题已经无从考证了,陆良感觉信心正在一点点消退。
陆良不忍心多问,唠了会家常,大家便沉默下来,在令人压抑的沉默中,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最后吕大峰说:“好了大爷,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要多保重身体,有事尽管对我们讲。我们要引自来水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喝上干净的水了。”
李如东对于自来水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是抬着头,望着他们,轻轻地说:“在这里吃饭吧?”
几个人站起来,纷纷上前跟李如东说了些安慰的话,便走出了他家的堂屋,等走到外面,隔着篱笆墙,陆良还能看到李如海站在院子里目送着他们,如一尊雕像般沉默,又如一枚寒叶般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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