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姑娘拍着手起哄,说:“好啊好啊。”
陆良点了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是他大学里最喜欢的歌,里面唱尽了他对大学时代的感情。熟悉的旋律响起,他忘情地唱了起来,唱着唱着,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校园,回到杂乱而又温暖的宿舍,看到四年同窗的同学,他仿佛看到校园里朝阳升起时带来的满园朝气,还有夕阳落下红霞满天渲染的丝丝落寞。一曲终了,他还沉浸在回忆里,眼眶中泛出了泪花。
旁边的几个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情,其中一个关心半问道:“是不是想以前的女朋友了?”
陆良摇了摇头说:“我在学校没有谈过恋爱。”
姑娘又问:“那为什么你这么忧伤?”
陆良说:“没什么。”他不想说什么,他的这种感受身处欢场的这些姑娘可能无法理解。她们有她们的情感,有她们的生活。陆良突然想喝酒,他举起杯子说:“来,喝酒。”
姑娘们顿时开心地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陆良不知喝了多少杯,他感觉自己已经醉了,因为他不再像刚进来时那么拘谨,他也开始与姑娘们搂搂抱抱,手也有意无意地在姑娘身上划过。
毛定国也已经喝醉了,他口齿不清地唱了几首歌后,突然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杯子举到空中,脑袋却无力地垂到了胸脯上,大声地说:“跳舞!”
一个姑娘站起来,熄了房间里最亮的一盏灯,用点歌机换上了的士高的舞曲。眩目的灯光与激奋的音乐让所有人体内的醉意膨胀,姑娘们纷纷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合着节拍拼命扭动着腰肢,甩动着头发。
陆良从来没有跳过舞,特别是这种舞,他以前管这种舞叫作群魔乱舞。他瘫坐在沙发上,拿着酒杯望着中间忘情舞蹈的年轻姑娘们。他发现里面有个个头最高的姑娘,长长的头发几乎到了腰部,最令人注意的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透露出娇媚。
毛定国在那里也盯着她看,姑娘似乎也感觉到毛定国那能看到她肉里如钉子般的目光,但她似乎又没有看到,只顾自己疯狂地舞动着,眼睛若有若无地向毛定国的方向瞟一眼。像毛定国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她从小身边就不缺少这种贪婪的目光。她看不起这种人,在她的眼里这些人既粗俗,又无耻,特别是有些人,根本就有掩饰内心的**,这些人跟畜生差不了多少,看到这样的人她就想躲得远远的,但是她不能。父母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从记事起她就记得母亲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的,当她长到十七岁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想再上学了,她想自立,然后帮着母亲做些什么以减轻她的负担。但除了一副娇好的面容,她发现这个社会留给她可供利用的资源的确太少了。几经挣扎,经不起生活的重压,最终无奈到了南方,在那里最早兴起的ktv里工作,转眼已经几年,等到这个行业在内地兴起,她也与老板业务的扩张一起,来到宁海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