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看了一下电话的来电显示,真的是孙自强老家的区号,无奈地说:“算了,这次让你逃了,下一次一块补上,有了电话我通知你。”
挂了电话,陆良再没有心情到处看了。这时路边走来一个中年妇女,手中拿着张纸,递给陆良说:“兄弟,住旅馆吗?我这里又干净又便宜,去看一下吧。”
陆良接过那张纸,看上面的房间还算整洁,床铺也还干净,就问:“多少钱一夜?”
“兄弟你只有一人,我也是最后一个房间了,优惠价,二十元。”
陆良盘算了一下,反正也没有地方去,这里离车站近,明天一早方便坐车,就说:“十五吧!以后我还会常来的,如果可以以后就住你这里了。”
中年妇女收起纸,说:“好吧!看你挺痛快,十五就十五。”
陆良跟着中年妇女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巷子里,这里比较偏僻,没有路灯,巷子的尽头就是旅馆了。
妇女领着陆良来到二楼,楼道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打开房间的门,里面小得可怜,只有一张床,一把水壶,一个杯子,一双拖鞋,没有卫生间。
陆良看了看,想,反正凑合一夜,没有必要太讲究。把包放在床上,付了钱,问妇女:“老板娘,你知不知道草海在哪里?”
妇女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听说过,你要去那里啊?”
陆良没有回答,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妇女关上门,走了。
陆良躲在床上,琢磨着孙自强不知道草海在哪里,老板娘也不知道,莫非草海在天涯海角?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 味,翻来覆去,直至一两点钟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六点不到,陆良就醒来了,因为不知路程还有多远,就翻身下床,脸都没洗,背上包就去了车站。
汽车站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司机站在车前吆喝着,进来的乘客匆匆地寻找着自己要乘坐的车。陆良向售票窗口走了过去,由于开的窗口多,还用不着排队。
陆良探着头,从窗口中问道:“草海的票多少钱一张?”
售票员扭过头来,耷拉着眼皮说:“五十。”
一张大圆脸,肉墩墩的鼻子,陆良心说:“看来宁海的女人也不全是美女,美女白天都在各个角落里藏着,只有晚上才会扎堆出来吧。”
陆良问:“最早的一班车是几点的。”
“六点半发车,每天只有一班车,还有最后一张票,你要不要?”
陆良心里格登一下子,一天只有一班车,妈的,你说要不要,不要又要等到明天啊。
将钱递过去,又问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一天一班车,这草海不在天涯海角,但是一定在去天涯海角的路上,陆良心里只有苦笑了。
陆良上了车,车子就开动了,这是一辆中等大小的客车,没有空调,里面坐了不到二十个人,都是一些被海风吹得皮肤皴裂,头发枯黄的男女,几个人在抽着烟,车子里充满了死鱼的腥味。
陆良找到了最后一排空着的位子坐了下去,旁边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色木然,双目浑浊,搭着二郎腿看司机头顶上的电视屏幕,里面在放着一剧东北二人转。最后一排有个好处,就是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把腿搭起来。
陆良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他,男人接过烟,点上,又继续看屏幕。
陆良搭讪着问道:“大爷,这车上的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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