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看见与原来并无太大改变的屋子,一时百感交集,感激的说:“谢谢您,张婶娘,多亏有您在。”
张婶娘笑呵呵的说:“哪里话,我也没做啥。这都多亏姑爷,出钱又出力,哎呀,真是个好女婿!”
逍荣也跟着进了屋,听她这般说便笑道:“这都是应该做的,原本这房子就不该卖。”
张婶娘也叹道:“说的也是啊!孔老夫子也是一时糊涂,就算要筹路费向姑爷要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要卖房子?”
贤听得她这样说倒一时无言,只在屋里四处走动到处看看。这所房子其实面积颇大,一半是原来的私塾,打通的两间房子里还摆着不少书桌凳子。另一半则是他们父女的居所,书房里整整一架藏书已经摆了回去,可是原本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是空空荡荡的。她走进自己的闺房,一些东西已经被她带去了林家,原本的床铺却仍然还在,柜子里也是自己多年的旧衣。
逍荣见她进房许久未出,刚想要敲门问问,门却从里打开了。他看着那个走出来的女子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贤换掉了原本穿着的衣服,穿着一身浅粉色交领短袄衬米白色摺花长裙,原本的高髻盘发步摇也都不见了,只梳了两把简单的小髻,耳后垂下发辫,竟是未嫁之女的装束。
贤看着他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绕过他去看院子里种的花草。这是一座他们住了十几年的老四合院,院子里不仅有孔老夫子品茶谈棋的石桌石凳,墙角一圈还种了许多好养易活的花草,比如月季、朝颜、兰草,还有一个大水缸养的睡莲。虽久无主人照料,五颜六色的花朵还是纷纷竞相绽放,就连那睡莲也长出了嫩绿的莲叶,铺满了不大的水面。
逍荣见她蹲在地上,走过去才发现原来她在小心的拔花丛间的杂草,便也蹲在地上帮她拔起来。贤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还好这些花不太娇惯,没人照管也能长得不错,自个儿就开了这么多花。”
逍荣点头说:“是啊!春天来了自然如此,天生天养倒比精心培育的名花强得多。”
贤看了看那蓝色的朝颜朝着西斜的太阳微微低头,却不由叹道:“还好今日来了,不然这一季春花岂不是白白辜负。其实花儿自开自谢,反而是我错过了这辰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想着这句诗不禁有些痴了。
逍荣转头看着她,不知她为何突然感叹,想了想便说:“百梅园里梅花虽谢,也还有其他花儿可赏,你不必太过可惜。”
她只默不作声的揪着一根杂草,半响突然道:“我想在家里住些日子再回去。”
逍荣不解的问:“这里东西不齐全,也无人照料,如何能住得?你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好吗?”
贤摇头说:“没关系,我自己照顾得过来,家里东西我都清楚。”
逍荣正不知如何劝解,张大婶又过来招呼他们去她家吃晚饭,看见他们在拔草,便笑呵呵的说:“哎呀,你们别弄脏了手,都怪我忘记了,待会拿把锄头来一下子就清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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