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抬起来,全部学会,她就能跨过这道见所未见的障碍。
队伍过去一半,她原地没动。鹿知在另一边等了半晌,不见那女人从碎石上方出现,有点沉不住气。他返回石堆顶端,一眼瞧见她拉着缰绳发愣,箱子还在脚边。
正从他身旁经过的士兵也低头看了看她,不屑地用楚狄赫语说了一声:“华姓女人,什么也不会。”他们作战时不发牢骚,但与作战无关的话题,他们敢于畅所欲言,当着天王的面照样直言不讳。忱王在军列中带了一个碍事的女人,不仅帮不上忙还添麻烦,这话已经算是客气。
鹿知十分尴尬,但楚狄赫人有句老话,大意是说自己捡的累赘,再麻烦也只能自己扛。鹿知不知不觉提高声音冲她大喊:“箱子挂到马鞍上,走过来,你总会吧?”砚君看马鞍上的确有个可以挂东西的突起,急中生智拿缰绳在箱子提手上缠了两圈,挂在马侧。那黑马好像知道她终于要走了,不紧不慢地向落石堆上迈步,砚君战战兢兢地跟着它,踩着碎石头攀登。
这时,所有的士兵都到了另一边,一百多双眼睛盯着石堆顶上的鹿知。等她一小步一小步哆哆嗦嗦走到身旁,鹿知无可奈何地吐出几个字:“华姓女人!”他用的是楚狄赫语,砚君不懂,但从他眼角眉梢看出来不是好话,投来询问的目光。
“不准提问。”鹿知以为麻烦已经解决了,扭头向下方走。
突然,脚下石块松动,又开始滑入山沟。砚君的黑马没有踏稳,惊叫一声,半直立起来。没有系牢的箱子嗵的掉落,随着碎石块向山下滑。
鹿知听见女人的惊呼,已经来不及抓她。余光瞥到苏砚君去追她的箱子,身子栽倒。“苏砚君!”他向前追了一大步,双脚深陷在碎石中。士兵们一起叫起来:“七爷,当心滑坡!”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三步两步窜上来,一起将他拉住。
鹿知眼睁睁看着砚君随整片碎石子向山沟里滑落,越来越快。她两手本能地抓,但抓来抓去全是碎石头,没有一处能止住下落的趋势。好在周围全是小块石头,除了几块跳起的石子砸到她的肩膀,也没有更大的危险。快到沟底时,她无力控制去势,一脚狠狠地撞上凸起的大石。
这场碎石潮水慢慢平息,砚君也快被钻心的疼痛夺去意识。
“苏砚君!”鹿知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和侍卫们轻手轻脚地向下方换着小步,生怕一个不慎,引起更多石子砸向她。到她身边,才发现她满脸的灰和土中间冷汗直淌,花猫也花不出这种成色。一双手从指间到手掌都是血淋淋的,她只顾捂着脚踝。
“你要箱子还是要命?!”鹿知铁青着脸,扳开她的手掌说:“我看看。”她哼了一声,鹿知听不出是同意还是拒绝,只听出短短一声也是疼得跌宕起伏,伴随着牙齿打颤。
他伸手卷起她那条无敌厚棉裤的裤脚,见她脚踝并不是特别肿,刚才勒紧胸腔的那股紧张不自觉地松懈了,若无其事说:“一点小伤,别哼哼了!棉衣厚得像盔甲,这队伍里伤了谁也不会伤到你。”说着抓住她手臂拉起来。
砚君心里本来很怕,听他说得轻松,似乎又没什么值得害怕。她每迈出一步都忍受痛苦,可是不肯再听到他刚才那句轻蔑的楚狄赫语,咬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