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了拍手,楚狄赫士兵推门送进来一盘包子一碗汤。陶小绵接过来就大口吃,咀嚼的间隙问:“我那些婶婶有饭吃吗?”鹿知说有,她便放心,说:“你没有骗我的必要。这话姑且信了。”吃饱了之后,她问:“怎么戴罪立功?”
鹿知站起身向她招手,说:“你跟我来。”两人一出门,门外的士兵们就跟上,虎视眈眈地盯着陶小绵。
一直走到城墙上,守城士兵们都好奇这女孩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偌大排场。陶小绵无惧他们的目光,只对火炮充满好奇。鹿知领她到一处垛口,指着外面的妙高山人问:“你从小在陶家长大,不难看出他们的来路吧。”
陶小绵只向外看一眼,就露出吃惊神色。但她迅速将那丝情绪压住,要了鹿知的千里镜,对准那些白色的帐篷仔仔细细观察。鹿知见她脸颊绷紧,神情十分紧张,问:“这些人哪里来的?头领是什么人?攻城有什么招数?你可知道?”陶小绵没有立刻回答,专注地眺望,扶着千里镜的一手恰好挡住侧脸。
过了好一阵子,她将千里镜还给鹿知,闷声说:“这是从大羲地界上跑过来的姚家,属于妙高山人里面的速化派。”看鹿知似懂非懂的神情,陶小绵忧心忡忡地解说:“自从世道离乱,妙高山人收留太多流民,良莠不齐,渐渐主张各异,分成好几个派别。速化一派说,世间将亡,若不速速消灭妖魔积累功德,恐怕世界一亡,谁也到不了妙高山。他们走到哪里,就将不从教义的速速杀掉度化,给自己积累功德。”
鹿知眉头拧得更紧,“你怎知是这群妖孽?”
“你看阵营当中,有个六角大帐篷,顶上是十六瓣莲花纹。那就是姚家的印记。”
鹿知举起千里镜一看,果然如她所说。
陶小绵又说:“姚家的追随者,是魔头中的魔头。他们有个功劳簿,专写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杀了多少人,还说有了这个,日后登上妙高山,那些死掉的人都化身他们的奴婢牛马——杀了人,还要互相攀比自己又在妙高山攒了多少财产。妙高山人的名誉,就是被这帮人败坏的!”说着露出记恨又恐惧的神色。“扯谎骗他们归化也不算完,他们定要寻个由头,将人破腹挖心,看心是实在的还是虚伪的。其实就是要在现世抢钱粮,斩草除根,防人报复。倘若他们破了城,一个人也活不成。”
随着话音低沉,乌云从陶小绵的额上飘到了鹿知脸上。“天下竟有这种恶徒!”说话时不由得咬牙切齿。
陶小绵冷笑道:“他们原本大多有正经活法。种田的,造屋的,打家具的,挑货郎担的……不是不能干活、不会干活,是不想干了。遇上这种世道,抢粮食比种粮食容易,抢钱比赚钱容易,做大了没准也能当个天王。”
“天王岂是这样当的!”鹿知愤然一掌拍在城墙上,衣襟跟着他的怒气扑簌簌地颤抖。陶小绵仰起头看他,扑闪眼睛又说:“他们正是攻城之前先杀官的那种。既然是他们围城,查大人必定是他们杀的,不会有错。”
鹿知半个脑子发着怒,半个脑子想着对付那帮凶徒的法子,低头不声不响地来回走了几步。陶小绵静静地看了片刻,双臂叠在胸前,说:“你现在给我那些婶婶们写一张离开大新的通行证,盖上大印,保她们畅通无阻,我就教你一个对付姚家的好法子。”
鹿知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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