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掌柜扶危济困,我哪里能帮得上大忙呢。”
大约是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令连夫人生疑,连夫人一手放下茶碗,一手向闲杂人等挥了挥。她的丫鬟们结伴退出,各带着不可言说的神态向砚君微笑,弄得砚君更加摸不到头脑。
“砚君,你可以对我放心。”连夫人诚挚地说:“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为难,需要我从中帮忙的,你不需要太客气。”
谢天谢地终于转到了这个话题,砚君正要讲红葵册带来的麻烦,连夫人却赶在她前面说:“小景是我家里的孩子,知根知底,不同于外人。那孩子有股天生的痴劲,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灰心。这是他的长处,也是缺点。跟他父亲意见相左的时候,总会弄到死死对峙的地步,可也凭那股犟脾气,慢慢有自己的事业,近年来越发的有声有色。”
砚君听一两句就察觉连夫人有心当月老,她的冷汗不由得淌下来。连夫人边说边观察砚君的神色,发觉砚君笑得越来越牵强,心知自己肯定搞错方向,即刻绕了个圈子,把话头带回生意上:“砚君,你要是发现他做事欠妥当,别不好意思开口阻拦――你不是他店里的伙计,是我义女,跟其他人可不一样。他若是同你死磕,你不必怕,那就是他的脾性,并非恶意。”
砚君紧张的神经稍微松开,缓缓地吐了口气,低头看手中茶碗。
“在我的种种遭遇之中,陈掌柜的脾气一点都算不上难处。”她说:“山河破碎,家园易主,亲人流离失所,爱如至宝的收藏身价暴跌……身份、钱财已成过眼云烟。除了比江山还牢固的臭脾气,和日新月异的麻烦,我几乎没有剩什么。可他仍然待我如同名门千金。我仅有的自尊,仍然能在他面前保值。我……其实很感激世上还有他这样的人,足以证明天无绝人之路。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别的心思。”
连夫人用几不可见的力度点头,轻声说:“那就好。”
砚君抬起眼睛向她笑笑,发现连夫人似乎松了口气。
“真的。”连夫人说:“你没有别的心思就好。”这话在她自己的耳中也不算得体,她急忙解释说:“我原以为,今日不得不带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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