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便镗镗地跌了一地。“听说城里有人敢冒枉法风险,贪图巨利给来路不明的人作保,我还不信是你。若让杀害查大人的凶手因此逃逸,你拿自己的命来抵给他吗?”
曲安涨红脸,想要大声同他争辩,又知道这家伙的底细绝不一般。他尽管不知道鹿知是大新天王的弟弟,也知道秋岚小姐安排的贵宾不会是寻常角色。“七爷误会了。”他憋着不平之气,望向砚君,希望她打起精神来仔细听着,这是没有机会排练的窜供。“这位小姐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是陈家三小姐的干女儿。”
鹿知在心里数了一下,秋岚是陈二小姐,又没有妹妹,不知道陈三小姐从哪儿冒出来。他皱紧眉要发话,砚君没好气地瞪他,抢在他前面说:“曲先生说的陈三小姐,是陈大爷、陈二爷的妹妹,秋岚小姐的姑母。我既不是来路不明,也不是来买保人!我是信得过曲先生,请他帮我找试金石验这些金条是真是假。”
鹿知本来只想吓吓曲安,待到看见交易的是两个女人,更有心放他们一马。听砚君说得铿锵有力,他正要就此罢休,但目光扫过那些金条,却能认得是金舜英从他这里讹走的,当即又怒道:“你是说楚狄赫人的金条有假?”砚君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又不好改口,冷冷地回应:“我验我自己的金条,与你何干。”鹿知重重地哼一声,转向曲安:“你看呢?是真是假?”
曲安心里感谢这位小姐机变灵敏,说:“已经看过都是真的,成色十足。如今世道乱,不能人人都似楚狄赫人这么老实。苏小姐是考虑防人之心不可无,亦不为过。”
鹿知听得出他们都想大事化小,他也无意揪住曲安,万一惊动了陈松海和陈柳川,惹得秋岚出面,最终还是三爷要嫌他做事鲁莽。但鹿知还是狠狠地白了砚君一眼:“你是陈三小姐的干女儿,又不是血亲。既然你有正当的来路,将你籍贯家门说来听听!”
砚君的心坠了一下,刹那间镇定下来,淡淡地说:“七爷要问话可以,但不知道七爷是县官大人,还是捕快大人?别的人想听听,我可不想说。”鹿知刚刚放松的眉头又皱起来。
金舜英麻利地拾起地上金条,边拾边道:“我们家大小姐是汲月县书香门第出身,遭逢大成之乱,家产都被抄没,只得逃到北边来投靠世交。这位楚狄赫的大爷若不信,可以向连夫人陈三小姐求证。我们几个孤儿寡母若有可疑之处,全天下再没有地道的人了!”
鹿知看着砚君心想,怪不得这女人怪怪的,一会儿看起来文静腼腆,一会儿看起来满身的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