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端起怀子咕噜咕噜就喝了个清光,而我,用余光偷地看着他,心想:“喝吧!喝吧!喝完不够水龙头里还有……”
“这水味道怎么这么怪?”他放下怀子问着我。
“不会啊!我家的水就这个味道。”我心虚的狡辩着,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过来坐。”他挪开一点位置让我坐到他旁边去。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然后一屁股坐在餐椅上,他见我已经坐下,也没有再勉强。
他手撑着头,背深深的靠在沙发里,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等着他喊肚子痛,可是我等啊等的,也没有等他说肚子痛,而是,他忽然开口问了我一个地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里,看他的样子,他好像去过,而我,却是那片土地孕育出来的。
“你去过那里?”我反问着他。
“我只是在那里上过几年学而已……”
我还是怀疑的看着他,问道:“哪一年到哪一年?”
他没有回答我问题,而是唱起了一首歌,这是一首妈妈教我的歌,而我只教一个人唱过,就是那个姓萧的同桌。
我心里猛的一惊,睁大着眼睛,看着他,是他吗?他姓萧,而我的那个同桌的他也姓萧,我突然大悟。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的啊!他们都姓萧,他们是同一个人。
我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泛着泪花,然后我在心里问着他:“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的歌声将我带回初中时,带进那间教室,和那张课桌,还有那条三八线,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他那时借了我一块橡皮擦还没有还。
“喂,土蛋,你借的橡皮擦呢?该还了吧!”
他兴奋的看着我,我们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再是噗呲的一声笑,气氛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回到了那个整天打架,脸上总挂彩的他……
不知道聊了多久,反正外面已经有一点点亮光,然后他近我的耳边问道:“那块橡皮擦我还不出来了,我赔你一样别的吧!”
“赔什么?先说来听听。”
“把我赔给你可以吗?”
“……”可以吗?我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