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声问道:“老四,大哥原本不应打听,不知皇上给你交代了什么事情?难不难?要不要哥哥帮忙。”韦仁忙拱手道:“皇上交代的是件小事。不过待抄家完毕后,大哥只要带大伙回避一下就行了。”“为兄明白!兄弟你也到处转转,鳌拜这厮家中奇珍异宝不少,看上什么了就拿什么,不用客气!”于是,索额图安排一个书吏跟着韦仁。只要韦仁拿起一件珠宝一看,书吏便在单上将这件珠宝一笔划去,表示鳌拜府中从无此物。待韦仁摇了摇头,放下珠宝,那书吏才又添入清单之中。二人一路查点进去,忽有一名官吏快步走了出来,向索额图和韦仁请了个安,说道:“启禀二位大人,在鳌拜卧房中发现了一个藏宝库,卑职不敢擅开,请二位移驾查点。”索额图喜道:“有藏宝库吗?咱们去看看。”
索额图携着韦仁的手,走进鳌拜卧室。只见地下铺着虎皮豹皮,墙上挂满弓矢刀剑,不脱满洲武士的粗犷本色。那藏宝库是地下所挖的一个大洞,上用铁板掩盖,铁板之上又盖以虎皮,这时虎皮和铁板都已掀开,两名卫士守在洞旁。韦仁知道《四十二章经》就在这藏宝洞中,于是,他将索额图拉到一旁道:“鳌拜最好的宝物,一定都藏在这洞里。说不定皇上交代的东西也在其中。大哥,要不您带着他们先出去一下,待兄弟先查一查。”“好!”索额图道:“大伙都出去,让桂公公先办皇上的密旨。”说完,索额图带着手下一干人先离开鳌拜的卧室,并将房门带上了。
韦仁跳进藏宝洞中,便找了起来。藏宝洞中珍宝古玩数不胜数,韦仁一概没有动心,只是在找心中所想的。找了不久,在洞的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两个玉匣,匣上刻有五个大字,填了朱砂,正是“四十二章经”。韦仁急忙打开玉匣盖子,里面都装了一本薄薄的书,书函一为白色绸子,另一为黄绸所制,镶以红绸边。封皮上写着也是《四十二章经》,正好是镶黄旗、正白旗的那两本《四十二章经》。韦仁先把经书装好,然后继续在洞中寻找,不久在一堆珠宝旁发现了那把匕首。韦仁拿起一柄匕首,只觉极是沉重,那匕首连柄不过一尺二寸,套在鲨鱼皮的套子之中,份量竟和寻常的长刀长剑无异。韦仁左手握住剑柄,拔了出来,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至,鼻中一酸,“阿乞”一声,打了个喷嚏,再看那匕首时,剑身如墨,半点光泽也没有。正是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刃。在另一珍宝堆中发现了那件黑黝黝的背心,他提了起来,入手甚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是什么质料。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将外衣脱下后,将背心套在里边穿上。这才心满意足,正准备爬上洞时,不想脚上踢到一个檀木盒子。他心里一动,难道这藏宝洞里还有原著中没记载的奇珍异宝,忙低头将盒子捡到手里。盒子入手很轻,韦仁将它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叠银票和房契。“好运气!不知待会索额图还会不会像原著中一样给我分银子,不管有没有,反正先下手为强。这总不会吃亏吧!”于是,韦仁也不去数数,一把将它们纳入怀中,盒子底下还有一只翡翠玉蝉,他也一并收起来。然后在珠宝堆上装了一把装进盒子内,随手将盒子扔到旁,再将洞内扫视了数遍,确实没有其他的发现,这才爬了上来,捡起地上的玉匣,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将玉匣放在上边。
韦仁拿出两本《四十二章经》,拔出匕首,小心地将封皮拆开,封皮内果然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羊皮。他找了一段绸缎,用匕首切了一块,将碎羊皮包起放入怀中。将《四十二章经》重新放入玉匣中,再用绸缎将其包好,捧在手中,这才将索额图叫了进来道:“索大人,皇上交代的果然被鳌拜这厮藏在这洞里了!我已经把它们取了,其它东西,您让弟兄们清理吧!”
“好的!大家动手吧!”众人立即有人跳到藏宝洞内,上下一起动手搬运洞中的珠宝。
索额图牵着韦仁来到屋外道:“兄弟,曹寅马上就要到江南任职了。大哥准备明日在府中备宴为老三送行,不知四弟能否抽出身来。”韦仁道:“没问题。”索额图道:“好极了!明天酉时,我在宫门外等你。”韦仁笑道:“好,一言为定。”索额图拉着他手,道:“走,咱们到鳌拜房中去,大哥给你挑几样好宝贝。”
两人回到鳌拜房中,索额图仔细察看地洞中取出来的诸般物事,拿起两串明珠,一只翡翠雕成的玉马,道:“这两件珠宝值钱得很。兄弟要了罢。”韦小宝道:“好!”毫不客气地将明珠和玉马揣入了怀里。一旁的书吏便将这几件物件在册中勾去。
鳌拜的宝藏清理完后,手下人进来将鳌拜家财的初步清单递给了索额图。索额图一看,不由得伸了伸舌头,说道:“鳌拜这厮倒真会搜刮,他家产比我所料想的多了一倍还不止。”
他挥手命下属出去,对韦仁道:“兄弟,他们汉人有句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这次皇恩浩荡,皇上派了咱哥儿俩这个差使,原是挑咱们发一笔横财来着。这张清单吗,待会我得去修改修改。二百多万两银子,你说该报多少才是?”
韦仁道:“那我可不懂了,一切凭大哥作主便是。”索额图笑了笑,道:“单子上开列的,一共是二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零头仍是照旧,咱们给抹去个‘一’字,戏法一变,变成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一’字呢,咱哥儿俩就二一添作五如何?”韦仁装作吃了一惊,道:“你……你说……”然后他咽了下口水道:“一切听大哥安排!”索额图拍了拍韦仁的肩膀笑道:“好兄弟!这样罢,这里所有办事的人,大家都得些好处,从大哥的五十万两银子之中,拿五万两出来,给底下人大家分分。从兄弟的也拿五万两出来,宫里的妃子、管事太监他们面上,每个人都有点甜头。这样一来,就谁也没闲话说了。”韦仁愁道:“好是好。这些事情,由做哥哥的一手包办便是,小弟乐得轻松。”索额图笑道:“好,好!大哥就包办了!过得几天,我叫几家金铺打了金票银票,五十两一张、一百两一张、千两一张的,再给兄弟拿来。”韦仁笑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