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想也沒想,就答着了。
“沒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段家长子,我现在也好好的,你就不用和我们一起住一屋檐下了!”段风涯拍着段风离的胸:“唐依怎么可能比我还看透你呢?”
段风离呆呆的看着段风涯,他的语气,夹杂着,说不清的凄怆,他的背影,有月光的折射下,分外落魄。
段风涯醉了一夜,呕吐了一夜,折腾至夜入三更,才安分的躺下。
五更天明,段风涯缓缓的睁开眼,晨曦陆离,他微微侧头,看着上官清婉安静恬然的睡着,看着看着,恍惚间,双目灼热了,冷风吹着鼻子,凉得灼灼,他蹑手蹑脚的下床,披件外套,拉开门,背手站在院子下,心里,空了一块,昨晚,他记得,忐忑中,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只记得有唐依,却想不起大概梦境了。
这十來天,每个夜深人静时,都是唐依守着段风涯,寸步不移,时常是在他的房里,试着药,累了,就趴在桌上,一睡就上天亮,三天前,终天找出病源时,唐依竟然对着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前天,大伙都摆脱了瘟疫,上官清婉第一个,就跑到他面前,哭哭啼啼,说她千万不愿放弃段风涯,只是心里太记念段向晴。
段风涯当时,只得细心安慰她,安季晴和段风涯说的最后一句话说是:段风涯,你身边,从來缺的就不是莺莺燕燕,三年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每每想起当时安季晴脸上凄然绝然的表情,段风涯就会觉得,心被抽空了,很多东西,只要够深,都会像一把刀,一旦抽离,便会鲜血淋淋,伤身伤心,还伤目。
只是,在他心里,始终卡着一道,自己过不去的坎,唐依对他,从未坦赤相对,这好比,隔山观林,你明知,那是一望无际的林,你可以真切的听到,风吹打参差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甚至,可以眺望得到,直入去霄的树木,可是?中间的一座山,把这距离给隔开,总是让人,在这份真实感中,感觉,极其的,不真切,沒有踏实感,于段风涯而言,唐依,像个迷,从一开始,就是个迷,至今,还是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