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攻城以来,从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逆话,就连南平国主,或是那个平乐太子,还有萧家宗室,无不例外的,把矛头指向悔婚的安季晴身上,不知是他们面对亡国找的借口,还是高估段风涯用情太深了,面对这群慵慵之辈,段风涯觉得,这个国,他灭得一点都不为过,就算他不灭,他日也有人打着国无贤人的名目,大举义旗的,不过,安季晴很不幸,正好是直接刺激段风涯从军灭南平而已。
段风涯微微张口:“姑娘有话直说无访。”温厚的语气让人很难恶语相对,安季雨说过,要安季晴对他避而远之,说他冷漠如冰,嗜血如瘾,可是?安季雨却没有教唐依,要如何对这个人生畏,又或者说,如何做到,心如止水,心静如镜。
唐依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轻松答道:“两国交战,胜败无可避免,只是公子这场仗未打先胜,不是因为你占尽了先机,你不觉得这场战争,杀戮太重,太残忍,甚至有点,胜之不武了吗?”
“呵呵,我还以为姑娘远道而来,会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见解,胜败乃兵家常事,常言胜者为王,就算胜之不武,这天下,归根结底,都属于北国了,谁敢有争议。”段风涯以为,这个有胆色的女子会说出些什么来,原来和平庸之辈没什么两样,不就是说他杀戮太多,因爱成恨,他才没有兴趣和她在这里瞎闹,于是转身欲离。
唐依一急,也没顾得太多,就张口说:“洛城人不争,是不敢,北国子民不争,是他们觉得,胜利是理所当然,那么将军你呢?你就没了争议?你想让万民安宁,不毁城池不歼家,你以为自己做到了最仁慈吗?千古讼闻是战上不杀降兵,你连他们懈盔弃甲的机会都不给,算什么仁义,这每个士兵都有家,要不是双亲,就是妻儿,百万大军意味着,你毁的是,百万个家,还有,自相残杀,亏你忍心,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挥剑直穿和你一起长大,一起奋斗的好兄弟的咽喉,你,能原谅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