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月落西山,忽然一下,我眼前一片黑暗,耳畔只是呼呼的风声,隐约可闻他强烈的心跳,索性闭上眼睛,感觉中他转了一个弯,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再次张开眼时,头顶是黛色参天,冠盖蔽空,轻烟薄雾,笼罩其中,于晨曦微光中,我看清我们在在一松林中,古松虬枝干粗大,挺拔苍劲,直刺苍穹,而凌霄托跟在树旁,苍翠掩映,花开松顶,形似喇叭,灿若云荼。
我正自心旷神怡,忽听到一阵细细琴音和着呖呖鸟鸣,缓缓近来,琴韵悠扬,有如嘎玉鸣珠,冰泉呜咽,清婉欲绝,我只觉胸襟顿爽,仿佛身入仙阙,循音渐进,乐声渐息,恍如低诉,若有若无,偏偏又听得清清楚楚。
我抢先飞身下弓,扑入花丛音起处,在青翠的针叶下,侧身坐着一个白衣少年,面如白玉,垂眉低眼,盘膝坐在地上,膝上放着一张瑶琴,正自拨弄,他一旁的树下一只白色的仙鹤在悠闲的来回散步,他四周的树木上停满了鸟雀,偶尔叽叽喳喳,合着音乐鸣啼一声,琴声愈来愈响也越来越醇,突然迸发出一声清越的乐声,如银瓶破碎水浆喷射,哗,空中震翼声大作,群鸟齐脱树枝,他头顶的松巅有四大团围着的松塔,像朵盛开绽放的巨花。下面羽毛旋飞,落英缤纷,蔚然为奇。群鸟一齐盘旋飞舞,再分散而去。
突然一声清越的乐声迸出,与先时的缠绵悱恻大异,如银瓶破碎水浆喷射,乐声登时转为铿锵有力,像铁骑冲锋刀枪齐鸣,猛地他一抬头转脸看向我,目如朗星,眼中有几丝惊诧,啵的一声,他的手当心一划,一声极响,撕绢裂帛般的干脆,他神情微怔,身后隐有薄雾,我也似被施了法般,呆在当地。
“这位兄台,请了。”子受道。他立时不落痕迹的目光一转,穿过我的脸射向身后,我忽觉的拘手束脚,大是窘迫,他嘴边噙笑将琴放置一旁,复在起身。一切从容不迫,洒脱大方。他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碧色腰带,头插青铜笄,他拱手一揖,冲子受道“在下姬邑,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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