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公主是在皇后生日后的第十五天远嫁梁国的,那时候已经是初冬了,很难得,竟沒有下雪,天气也不是十分寒冷,甚至隔着暖帘,屋子里的秋海棠还能爆出花骨朵來。
一屋子的人紧密而有序的忙碌着,昭和公主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宫人们摆弄,外面才四更天,朝臣们已经集合好了,就等着五更更鼓一响,他们好排队进去上朝,当皇帝可真是辛苦呀,一珍暗自叹了一口气,想起六年前邢风的样子,不觉嘴角有些抽搐,那个病秧子。
这凤冠可真够沉的,沉的人的脖子都快断了,可还得戴着这玩意儿好几天,想想真是麻烦死了,凤冠前面的珍珠帘子垂了下來,更衬托出她的脸有一种烟雾迷蒙的幽梦之美。
“公主,吃点儿东西吧!待会儿路上肚子饿!”玉芹递來一小碗粥,她已经偷偷擦了好几回眼泪水,眼睛已经肿了,可却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只能半挡着脸,装出一副笑脸來,可是那笑脸更像是在哭。
“母亲还沒來吗?”一珍接过小碗,宫女帮她把眼前的帘子挂在耳后,她好喝粥,她很小心的喝粥,免得弄脏脸和嘴唇上的妆。
门帘打开了,进來的却不是皇后,而是皇六子离和莫邪。
离今年十五岁,比他的太子哥矮一点,瘦一点,他无论走到哪里肩膀上都会立着一只雪鸽,此时也不例外,一珍先是听到了雪鸽咕咕的叫声,然后才看到他的人。
莫邪越來越美了,不仅长相变了,连态度神情也变了,不像当初一起逃难到梁国的时候,穿着平民人家的衣裳,因为宫里的孩子多,女孩子却少,所以特恩准她陪一珍一块儿玩耍,更何况离也很喜欢她,愿意天天看到她,她现在穿的是王公大臣的小姐穿的衣裳,很是华贵亮丽,神态婉转,有时候说话很轻快,可这里是皇宫,她就静默许多。
她递上自己绣的一双鞋塞在一珍手里,带着哭腔说:“姐姐,你可真去了……”说着要哭,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怕招惹公主伤心,所以咬着嘴唇,快咬破了才不发出声响。
一珍低头细细的端详着绣花鞋,用手摩挲着鞋面,面料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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