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一整天,他的心中都挥之不去,那一抹红色的,娇弱的身影。因漏了一份折子在家,所以回来取,没想到却碰到夕菡和如烟赏梅而归,她们没有看见自己,自己却将她们两个看的清清的。红色斗篷的映衬下,那副身躯更显得柔弱,那张脸蛋更显得苍白。他的心一动,不,不仅是一动,是动了好多下。
他推开这些无聊的折子,一个人缓缓踱出书房,命令跟着的人退下,悄悄的来到夕菡的房间外。她好像还没有睡,伏在案前在写些什么。汀兰在磨墨,汀芷在铺床。
浩清王走了进去,汀兰看见他,正准备叫出声来,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汀芷也看到了,两人都不敢说话。
夕菡感到有人进来了,回头一看,竟是浩清王。她一愣,却说:“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是太没礼数了。
王爷似乎并不介意,只是笑道:“我怎么不能来呢?我来看看侧妃,在写些什么。”说着,便拿起夕菡刚才在写的那张纸,只见上面娟秀的小楷,写着:
“梅花开,薄雾笼娇蕊,冷透纤枝犹未觉。日升微光花分明,香飘不自情。
雾散后,轻吹金缕叶,滴露梅瓣晶莹玉。忆来花样画罗裙,一枝相思凝。“
“好一句‘忆来花样画罗裙’,看来侧妃的画工也犹如诗词上的造诣了。”浩清王夸奖道。
“不敢,王爷谬赞了。”夕菡谦逊道。
“你对谁都是这么一副客气样子吗?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因此惹祸上身?”
夕菡低着头,不说话。浩清王又说道:“你的大姐是个谦恭之人,父皇时常夸赞她的才德。沈家教养出来的女子,似乎都很……引人注目。”
夕菡仍是不说话,浩清王想握住她的那双小手,但只略微碰到一点,感觉一丝冰冷,那双手立刻缩了回去。
“你就这么怕我吗?”浩清王有点失望的看着她,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孩子。”
夕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想:“今天是吹了什么妖风,我又没生病,他来做什么?若是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还会说我是个孩子吗?唉……何先生知道,却照样说我是孩子。”她有点恼怒起来,并不是因为浩清王,而是因为何寒衣。
浩清王看她皱眉的样子,有些想笑。他坐到床边,对汀芷说:“去打盆水来,今夜本王就在此安寝了。”
“什么!”夕菡瞪大了眼睛,汀兰汀芷立时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