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君一时玩得过火,闯出祸来,遂借侍讲之机,向隆绪上书谏言。
臣窃观房玄龄、杜如晦,隋季书生,向不遇太宗,安能为一代名相?臣虽不才,陛下在东宫,幸列侍从,今又得侍圣读,未有裨补圣明。陛下尝问臣以贞观、开元之事,臣请略陈之。臣闻唐太宗侍太上皇宴罢,则挽辇至内殿;玄宗与兄弟欢饮,尽家人礼。陛下嗣祖考之祚,躬侍太后,可谓至孝。臣更望定省之余,睦六亲,加爱敬,则陛下亲亲之道,比隆二帝矣。臣又闻二帝耽玩经史,数引公卿讲学,至于日昃。故当时天下翕然向风,以隆文治。今陛下游心典籍,分解章句。
臣愿研究经理,深造而笃行之,二帝之治,不难致矣。臣又闻太宗射豕,唐俭谏之;玄宗臂鹰,韩休言之;二帝莫不乐从。今陛下以球马为乐,愚臣思之,有不宜者三,故不避斧钺言之:窃以君臣同戏,不免分争,君得臣愧,彼负此喜,一不宜。跃马挥杖,纵横驰骛,不顾上下之分,争先取胜,失人臣礼,二不宜。轻万乘之尊,图一时之乐,万一有衔勒之失,其如社稷、太后何?三不宜。傥陛下不以臣言为迂,少赐省览,天下之福,群臣之愿也。“
读着言辞恳切,入情入理的谏言,隆绪非常赞赏,心中很是珍惜这位贤臣的忠心,同时,又有小小的不满,孩子总是贪玩的:“得臣也真是太小心了。“隆绪小声自言自语道。
“陛下金安。“韩德让走进了王帐,躬身行礼。
“相父…..“
“陛下现在已经二更了,请早些休息吧。这些天您也玩得够累的。“
隆绪听他如此说:“是啊!马得臣说得是,朕确实有点过头啊。“
“得臣兄吗?他怎么了?“韩德让好奇的问道。
隆绪指了指书案上的奏疏,韩德让拿起来看了一遍,微笑着看着隆绪:“陛下以为……”韩德让话到一半,隆绪突然问道:“相父喜欢马球吗?“
韩德让闻言大笑起来:“不瞒陛下说,臣像陛下的年岁时,玩得还要兴起呢。“
“那相父明天就让儿臣一观您的球技如何?”隆绪提议道。
“陛下此话当真?”
“相父啊!儿臣上不了场,做观众总要尽兴吧。”隆绪撒娇道。
“好,既然陛下如此说,臣明天就出场一战吧。”韩德让答应了。
隆绪高兴的拍起了手,开怀大笑。
“让哥,你别太宠着他了。”萧绰一身便服,手里拿着鸳鸯剑走了进来。
两人欠身行礼。
“母后就一次嘛,儿臣以后会听话,不再亲自上场。”隆绪上前拉着母亲衣角,尽显孩子的娇嗔。
“好了,拿绪儿你没辙。”萧绰点头答应了。
“太后陛下,奴婢帮您把剑收起来吧。”身边的侍女说。
“不用了,明天还要练呢。”萧绰对侍女说。
雪儿因为风寒而被留在了上京,现在的这位侍女姿容典雅,仪态庄重,是去年进宫的渤海淑女之一。
萧绰见她说话时,隆绪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心中暗笑,说:“陛下喜欢她,是吗?”
隆绪羞涩的点头。
“去吧!好好服侍陛下。”萧绰手轻轻一挥,笑道。
“太后,时候不早了…..”
“是啊!楚国公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