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朝代的医书《明王经》查过的。
《明王经》记载了不少上古传说的药方,比如那味名枉费的西域奇花,那时可巧多看了几眼,便记下了破解之方。
那书里写着,既是枉费使人心念迷惑忘却前尘旧事,便让服用者的心门处洞开一孔,血流一炉药的功夫,自然能在痛到极致时纷纷忆起,此法也甚为凶险,偏之一寸血流如注,命也休矣。
可即便是侥幸记起來,病者也会落下心悸之症,若是意志不够坚定,梦回之时,便形同疯癫痴呓难安。
三日后,林显季果真率全军,于城门百米开外处叫阵。
李上将军登城楼,下令开城门,全军迎敌。
那是一场太久未有过的惨烈之战。
皆本为一国同袍,奈何阵营敌对,白骨遍地,艳血洇沙,稍有一时松懈便成剑下亡魂,被马蹄践踏着残骸都化为泥屑。
一将成,万骨枯。
历來兵卒难记史册,只有故里的家中亲人才会殷殷翘首等其归乡。
若未归,便再不能归了。
届时埋尸荒草,早化作黄泉路途中的一缕孤魂,记不得,回不去。
夏若登楼观战,风似马啸吹得城楼上插着的战旗猎猎作响,恰如刀锋割在脸上隐隐作痛。
她麻木地睁眼看着,稍一走神,远处战场上便又多了一堆血染的尸身。
林显季策马与她遥遥相望,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天边被风沙染得模糊的云丝,夏若微微开了口,也不知他能否看清,她忍了太长时间,不过是想要对他说四个字。
我,要你死。
为李见放,为林嗣墨,为太多人,也为她自己。
从她在宫中与他见了初面开始,他总能横亘在一切之内似阴魂不散,于先前与尚在叛乱的北狄暗通曲款不忠不义,后又以迎亲的名义设计加害李见放,他生得玉面,心却似修罗,步步算计之间欲致所有人于死地。
最后却连他母妃的性命都输了出去。
夏若对他极尽嘲讽一笑,偏头去找在战场里正在厮杀的阿力。
他现在仍然效力于林显季,应是那箭伤太浅而愈,想必虽受了些皮肉之苦,却还是未能想起來他到底的身份。
夏若的眼光随着阿力的骁勇身姿不曾转挪,却突然惊疑了起來。
只因阿力挥剑相向的,并不是夏若这边阵营的兵士,而为林显季那方的将卒。
夏若面上的神色逐渐难猜起來,若阿力早先便记起來一切,可为何连自己都不让发觉。
明知以他如今的身手,若还是林显季的心腹,在她面前是必定难保性命的。
正在杀敌的少年郎似能感知她一直不移的视线,抬首冲她坦荡一笑,如星的眸子涤荡了浊世万物,正如从前在北狄重遇的那般,让人的血液都要燃起來。
她知道,那个热血方刚的少年,终于要回來了。
夏若也对他回以一笑,心里却陡地一突,转眸去看林显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