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快且急,的确是真的在担心她,夏若愣了片刻,转面对他道:“将烛火灭了,躺下说话罢!”林嗣墨应了声就走到了桌边,夏若又突然道:“委屈你这一国之君为我灭烛了!”
他伸出去拿烛台的手顿了顿,低声叹了气,凝眉去剪掉了烛芯。
殿内遥遥透进些月色,正好能看清对方,夏若还坐着,白玉光洁的面上散出莹莹的光华宛转,林嗣墨近身过去吻了吻:“几时歇息!”
“你明日还要忙,歇了罢!”
他默然半晌,终是直直看了她:“你并不喜我登基罢,阿若,你与我疏远了不少!”
“皇帝政务勤勉,我自然不忍心去叨扰!”夏若低低一笑:“倒还多谢你一番美意,今日承皇恩赐浴后,身体真是舒适了不少!”
“你当真是在与我赌气么!”林嗣墨有些急着道:“那些只是虚言而已,你何必耿耿于怀!”
“我心眼太小,只怕连虚言都难容下半分,我耿耿于怀也罢,我付之一笑也罢,你也不必如此在意我的想法!”她抬了巴掌大的脸去看他,笑意全无:“你如今已是帝王身,早不是从前只顾着我的林嗣墨,我确实有些不开心,像心里被人挖了一道大口子,可那又能怎样!”
她眼眸无半分凄楚,剩下的也全是凛冽寒光:“我能让你回到熙王府继续只宠着我一人么,我能让你退下皇位只做过表面上的闲散殿下么!”
林嗣墨果然不再说话,夏若轻轻一笑,声音在偌大的殿中似鬼魅飞旋漾开:“别说是你舍不得,就连我也不忍心看你将这天下拱手让出!”
“今日田双河回话了!”他呼吸极轻,竟是怕惊动她的声调:“林显季的下落果真如你我所想,他的确……”
夏若等了他來说,他却不肯往下说了:“阿若,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将來,你须得体谅我的难处!”
“他可是住在了那人府上!”
“阿若……”
“到底是与不是!”
“自登基起,你父亲到如今未交文书,许是林显季挟制住他的权势……”
“他本就是和王党!”夏若面无表情:“你不必考虑许多,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我已让田双河带旨,欲将他送來京中,只望不要横生枝节便好!”
“他明明是和王党,你却为何还要将他拉拢來,到时候吃亏不讨好,可别后悔!”
“你虽是以北狄公主的身份进宫,可毕竟他也是半个国舅爷,既是你的亲人,我倾尽全力也要保全!”
“何必如此煞费苦心,他虽是与我有血缘关系,我却对他也并无感恩戴德之意!”她面上神色未有松动,一直淡淡:“你作为帝王,情冷方为上策!”
林嗣墨终是再难说下去,他定定看了她极长久的时间,再开口时已不是从前一直宠溺的语气:“阿若,你变了,纵我再冷血,也不愿你与我一般无情!”
夏若嘴角牵动了下,眸光瞥向他时,他已站起身走出了殿外,夏若看着他的身影随着步子一下下渐次隐入夜色里,轻声道:“你又何尝不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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