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猛地伸手捉住,不管不顾地就将先前挑出来的那颗异香檀木珠塞到鸟喙里。
鸟翅急剧地扑棱,夏若连忙松了手,喘息许久也不能平静下来,愣愣地望着鸟展翅飞去的方向,正是往南,一颗心这才荡悠悠地定下。
这些鸟夏若连着观察了许多日,它们身上有许多花籽,那些花籽正是息竹山上特有的一种花所产。
只盼这香珠能被鸟带至息竹山,若是林嗣墨前来,必会途径那处,这鸟食了檀木珠,必是所过之处尽是异香经久不散,他必能顺着气味找到。
这里并不似王廷之中,反倒像是一处小民居,却很别致。
正因了地方小,所以一举一动都似在侍从的监视之下,夏若只觉烦躁得紧,这几天都是晚晚地睡着早早地便醒了,心里突突直跳,也不知是何缘故。
这日又是翰深之来看,说了几句话,夏若神色淡淡,他也不恼:“眼见着第一场秋雨就要来了,一季也只有这一次,秋海棠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既是担心它养在南方久了不会存活于北狄,又何苦将它移栽过来。”
“你喜欢的花不多,我想着它是其中之一,便是费尽心血也是要办到的。”
“花不是人,却也似人!”夏若撇了头不想看他一眼专注的神情:“人离了习惯的住处会水土不服忧思惘惧,花何尝不是如此。”
翰深之负手默然立了半晌,忽又出口沉吟:“阿若,你可知秋海棠有别名。”
夏若怔然,心底凉凉地泛起悲意。
翰深之拂了袖摆:“好好歇息着,我这几日有些忙,晚些时辰再来看你。”
临了迈出门槛,却又回眸轻浅:“相思草。”
夏若蓦地抬头看他,正见他一笑蚀骨:“它名相思草,也名断肠花。”
意识深处翻涌而起的浪涛声澎湃震耳,儿时有记忆,养父曾专注地念出那条绸布之上的字句:“断肠花,相思草,皆为海棠秋时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