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泼冰渣兜头淋下,直教人头晕目眩。
耳边的轰鸣一阵大过一阵,窗棂边上延伸至里屋的葱郁枝头上若有似无的蝉鸣全都听不真切了。
整个世界蓦地安静,只有他方才冷冷的话语不停地回旋起合。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嗣言哥方才是说……”阿若扶住雕花窗棂檀木,有些硬撑地晃晃头,强笑道:“不、不,定是我听差了。”
连窗纱幔帐上也有交颈鸳鸯相陪,却为何,你不让我跟着你呢。
“你未听错!”他连平常的叹息都未舍得给她:“我的确是说,你已入朝为女官,行事都需谨慎,怎可如此掉了自个的身份,况,以我现在看来,并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了。”
“那我不入朝了!”阿若高喊,泪盈于睫,却又低低地急急哀求起他:“那我不入朝离可好?以前想着做女官,是为了你,如今也是为了你,你若是不喜,我便即刻进宫面圣,求陛下收回旨意可好……”
“不可胡闹!”
林嗣言甚至板起脸来,一丝不耐自面上闪过,声厉色荏:“你道如今还能像以往一般胡来么?朝中艰险非常,行事需慎而再慎,一步错便步步错,记住这般话不可再言!”
“嗣言哥……”
“莫要多说!”
“好,我不说便是!”她绝美的脸颊渐显苍白,嘴唇颤得不像是自己的:“那请三殿下宽宏大量地告知下官,除了方才殿下教训之处,可是下官还有哪一些不足惹恼了殿下?”
“你不必说这气话!”他拂袖转身继续拿温热的水浸湿手心:“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须知晓分寸,不可无理取闹。”
“那好啊!殿下将话说开来,下官自不会让殿下厌烦,从此便离殿下远远儿的可好?”
她试图以话激他,想在他逐渐变冷的神色上察探出一番伤戚,他却是眼皮也未多掀一下,真正意义上显出皇族子弟的绝意无情来:“话说开与否并无太大关系,你只需记得一点,莫要太过信赖依附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