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园里的沂璃楼尽付作残烬香灰。
沂璃楼是春风嬷嬷花了重金只为阿碧一人打造的,统共六层,堪比摘星揽月,状似七彩虹霓,当属全上京最华研的绣楼,雕楼饰以画栋,闺人金丝着锦。
亲眼目睹那场大火的人添油加醋地摇头晃脑:“啧啧,你可不知,那火可是个好家伙!”
“怎的了?”个个都伸长脖子了听,仿似阿碧香消玉殒前的形状能活灵活现地描绘在眼前。
“火是可劲儿地烧哩,映亮了整片天,我站了百来米远都觉得那热浪一股股的扑过来,你看我这衫子,可不是被那火舌给吐到了!”
“呔!”众人纷纷避开,摇头走远:“这王老二又醉酒混说了,分明是抽烟枪时未注意给烫的!”
“哎,你们要不信,就自个去看呐,那烧成灰的现下都烫着呢?金子投进去都能给融喽!”
诳语一过,世人便忘了。
自此上京再无阿碧,再无沂璃楼。
佳人一缕幽魂难寻,春风嬷嬷再难笑得如当时欢畅。
“阿碧便是在下母亲那时闺名!”华衣公子接过听得失神的少女递来的折扇,轻笑一声,昔日佳人风采重现妍极:“还请二位莫要大肆宣扬才好,家母虽贵为王后,却一直深入简出,连我有时都不能近其身呢。”
“那是为何?”少女脆生生地问,惊起一室春色:“阿碧姑娘又怎会,怎会成了北狄的……”
话终是不忍说完,一个绝色的弱女子颠沛流离地落入战乱四起的敌军领地,那该是怎生的艰难险阻。
“小姐可还记得那场烧灼了上京整片天的大火?”
“自是记得的!”阿若低声应道,忽而又惊疑抬首:“莫非?莫非这是阿碧姑娘的本意?!”
“试问哪家的女子愿意终此一生消磨韶华于烟花歌楼处呢……那时我父王欲进上京勘探地形便宜行事,恰听得街头巷尾的人纷纷谈论上京姿色绝艳的双姝,遂临时起兴一睹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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