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都入不了她的眼,更别说是裴乐乐了。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裴乐乐轻咳一声,同时在心里骂了顾淮安七八遍,刚才的电话里,他明明说张明芬已经喝得惨绝人寰、烂醉如泥了!
“这是……”张明芬眯眼盯着她,脸上红彤彤的,看样子刚喝了不少酒。
“裴乐乐!”顾淮安侧身走进来,全然不顾什么礼节,随随便便地坐到她身边:“你早上刚见过。”
“噢,小裴!”张明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伸手招呼她过来:“来来,坐。”
裴乐乐闻言,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呢?这顾淮安就眼光一动,凑到张明芬的耳畔轻语起来,话语间仍旧维持笑容。他眉睫乌浓,笑着的时候眼角朝下拖着,若有若无丝丝浓长的影,似能拖到裴乐乐的身上。
裴乐乐看着他们俩亲昵的样子,只觉得身上麻麻的,莫名地就有一种掉入狼窝的危机感。
阴谋,绝对是阴谋!她怎么就嗅到阴谋的味道了!
突然:“啪――”地一声响,张明芬拍了拍桌案,特洪亮地说了一句:“小裴!你来晚了,该不该自罚几杯酒?”
“该,那肯定该啊。”裴乐乐被她这一吓,差点没跳起来。还在她反应快,惊魂甫定地深吸两口气,她伸手去够桌对面的酒,顾淮安还特绅士地站起来递给她。她正怀疑小禽兽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心了,视线就被酒瓶上的标注所吸引。
天……这是什么酒,70度这么高。
飞快地瞥了顾淮安一眼,裴乐乐的眉头简直拧成了结。已经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她皮笑肉不笑地端起一个小瓷杯:“我自罚三杯。”
“用那么个怎么能行?”张明芬不悦地挥挥手,顾淮安察言观色,特别及时地递给她一个海碗:“小裴,我看你也是个豪爽人,咱们女人要有女人的豪情,喝酒用什么杯子呀。”
“……”
无言地接过那只海碗,裴乐乐眼睁睁地,看着顾淮安替她把酒满上,心里似能烧起熊熊烈火。
顾淮安,我记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