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接过毛笔。
凝神。
屏息。
笔走龙蛇。
但见一身天青色霜纹锦袍的少年,手执狼毫毛笔,在一张白纸上信手挥洒,纵横恣肆。
她的字迹恣肆凌厉,潇洒大气,只是似乎,隐隐有,怒气。
旁人不知,但乔隐对这怒气的來源是一清二楚,但他显然沒有忏悔的自觉,反倒是觉得颇为有趣。
未几,诗作完成。
乔隐站起身來,将卷纸交给了秦老板。
秦老板接过卷纸,粗粗扫了一眼,心中已是赞不绝口,自家主子看中的人果真沒错,这般气质风流,这般文采词赋,这般才华横溢,真真不得了。
“秦老板,别卖关子了,快读出來啊!”众人已经着急地伸长脖子,想要知道这个席言在这么短的时间,究竟写出了怎样的诗作。
秦老板一展卷纸,朗声读道:
“《赠袁君》
断头犹念山河碎,位卑难忘国势危。
袖手覆云挽狂澜,龙阳之诽何足畏。
可叹皓明贤才汇,不念社稷念门楣。
耻笑他人风月事,莫如沙场划经纬!”
“好!”乔隐带头鼓起掌來。
颜熙鄙夷的瞧了他一眼:你个文盲,懂个甚。
众人也都纷纷叫好,因为藏头诗本就难写,更何况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尤为难得的是,席言此诗还巧妙地讥讽了袁风烈,最后一句“耻笑他人风月事,莫如沙场划经纬!”,更是犀利直白地扇了袁风烈一个耳光,袁风烈笑她是断袖,她就笑袁风烈无聊。
袁风烈看着那诗作,眉头紧蹙,半晌无言,从听到这诗的第一句起,他便被震撼:“断头犹念山河碎,位卑难忘国势危!”如今皓明北边有后金的威胁,后金人日日思量着攻入中原,山河破碎就只是旦夕而已,而断头之事,说的可不就是他的舅舅熊延弼,可叹一代名将,竟被自己人陷害致死。
更让人唏嘘的是:“可叹皓明贤才汇,不念社稷念门楣”,如今皓明的才俊鲜有忧国忧民之人,个个眼中都只有功名利禄,只有光耀门楣,全无家国之念,就算是自己,也只是出題讥讽席言“断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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