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的,竟心中一动,面色和缓下来,轻扬唇角道:“我的内心,你若能看得出来又何必再问?若是看不出来,我解释又有何用?”
乔隐闻言眼眸一亮,微笑着坐了下来,嬉笑道:“言言,我早就知你定不是迂腐之人。你对清流党果然有自己的见解。魏喜杀不得,到时候清流当权,后患无穷。这一点想必你也是赞同的。”
颜熙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面容又骤然冷冽起来。清流党纵然再多不是,魏喜也一定要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宦官当权天理难容!此人为何要着力强调魏喜死了后患无穷?难道他是阉党?
颜熙脸上的冷冽神色一闪而逝,她一如之前那样淡淡道:“照你这么说,魏喜是大功臣,东厂也灭不得?”
乔隐笑着反问道:“我何时这么说了?宦官当政确实不是正常的事情,东厂必须铲除。可是魏喜也有他的苦衷,我认为他罪不至死。平心而论,魏喜做的那些事情,若不是因为他是宦官,若是这些事情被一个进士出身的文臣做了,哪里会被如此诟病?”
颜熙冷冷道:“不是说太监就会被骂。张居正首辅当政时的冯宝,还有永乐年间出海的郑和,他们也都没有被如此诟病!”
“哦?”乔隐冷冷一笑:“概括起来就是说,既然身为太监,要想被夸奖只有像冯宝一样为文臣铺路;要么就是像郑和一样,去做一些文臣不敢做的苦差事?”
颜熙斩钉截铁地说道:“人人各司其职,太监就只是伺候人的,不应该干政!不然还要臣子何用?”
“哈哈哈”,乔隐大笑起来,翘起二郎腿,悠游自得地反问道:“各司其职?那身为女子的你,是不是应该在家绣花等着嫁个好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