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白跪倒在地,他低着头,哀痛的说道,“臣跟随陛下十年有余,心中只有一和念头,那便是为陛下统一青旋,如今两国交战之际,陛下要弃下这数十万将士,达幕白自然明白伉俪情深,只是这大军之中多少将士也是有娇妻,有爱情之人,陛下忍心让他们丧生与此,与爱人天人相隔吗?皇后受伤,陛下不为医,何能救得,倒不如让达幕白去请个高人前去。”
陈夜熙的手还停留在门把上,他的眼睛慢慢闭上,心里挣扎无比。
“皇上,安国发战也就是这两日,若是陛下走了,军心不稳,败战无疑,陛下三思啊。”宁岩加重一击。
“你们先下去吧,达幕白,若是琉璃有事,朕终生不会原谅你的。”陈夜熙睁开眸子,黑夜的瞳孔里散发的决绝显而易见。
达幕白心里微酸,他穷极半生,为主子谋取江山,还真当比不上一个情字。
达幕白和宁岩退了出来。
“先生,不必放在心里,皇上只是心底里急。”宁岩劝说道。
达幕白摆摆手,“我就是不懂,这情是何物?”
“情?该懂的时候就会懂的。”宁岩这句话透着高深莫测的感觉,达幕白挑了挑眉。
“宁将军,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达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前,宁岩就是一个粗人,可是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看来被魏海影响很深。
“先生取笑了。”宁岩突然有些脸红的擦了擦脸,“魏海那小子总是在我耳边念叨,我这是受蛊毒之深了,对了,先生刚刚说的高人是何人?”
听到这句话,达幕白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心里也是没有把握。“可曾听说亿安居士?”
“亿安居士,他不是消失许久了!先生你认识他啊!”宁岩眼里一亮。
达幕白摇摇头,“我可不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和雪皇有交情,不知皇后情况如何,我这边先派人找,你那里也帮我盯着雪花都的消息吧。”
宁岩没想到达幕白竟然是这样,那他还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他楞在了当场。看着达幕白的背影越走越远,突然有种被拉下水的感觉。
二月二十八,琉璃已经在冰宫里躺了一天一夜了,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只是太医把脉时竟然说琉璃脉搏如同常人,这便是入冰宫后的第一个奇迹。
兰若开始把自己关在房中,各种研究,幸好多了一个魏海,他现在与七都城主互相配合的治理雪花都的现况。
那日投暗器的人,早就在下一刻咬碎了口齿里的毒药自尽了,所以魏海压根就没有证据指明是颜国人。
陈夜熙心烦意乱,对谁都是不客气的。
达幕白来时,正好听到陈夜熙正在发脾气,他皱了皱眉头,看到一个下人捧着破碎的杯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微臣参见皇上……”达幕白跪倒在地,房间四周皆是狼藉一片。
“有何事?”陈夜熙看见达幕白就更烦了,语气也是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