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过了多愁善感的年龄了,但对那时的记忆依然如新出炉的面包,透着诱人的香气。飘落的一片树叶,远去的那些人的背影,不经意间的那段对白,都给我真实的悲伤与快乐,就如同加在咖啡里的糖,随着时间它会沉到杯底,直到喝到最后,你才能真正品尝到它原本的味道。
如果你不以为然,那是因为你不曾拥有那些关于生命瞬间的感动,所以你不会体会一个人在绝望时的微笑。
都兰的六月,分外的燥热,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在破旧的马路上折射出刺眼的惨白。
我推着一大架子车乱七八糟的蔬菜吃力地往前走,天上的太阳似乎并不想对我起什么怜悯之心,脸上的皮肤被它刺得钻心地痛,我仰起头对着老天破口大骂:“我都他妈快累死了,你还使劲往我身上照,找死是不是,要照回家照去,滚啊――滚――”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停下来看我,他们八成在想我这丫头是不是疯了,要不就是中邪了,我真是受不了他们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便冲着他们没声好气地说,看什么看,在都兰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是不是?
我在他们的眼光里扑捉到了一丝不屑,一个人说,你看看,这就是老李家的女儿,这样下去,以后还有啥出息!
我是极讨厌这种多管闲事的人,我嘀咕着:切,都他妈什么人啊!我家的那点破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到菜市场的时候,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靠着架子车呼呼地喘着粗气。
这卖菜真是个苦煞人的差事,择菜、洗菜、装菜、搬菜,没有一点是不出力气的,幸好俺有的是力气,不然谁受得了整天这样折腾啊!瞧瞧我,几天下来,活生生地被扒了一层皮,想想以前我妈受得那罪,打心底替她难受。
“喝口水吧!”听完这话,我身上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头皮发麻,感情又是那个对面卖菜的“木乃伊”寂寞难耐了,想要找我说说话吧。
我悻悻地回过头,果真没猜错,就是在我对面卖菜的那女的。
处于礼貌,我假惺惺地对她笑了一下,我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带着呢!
她就把杯子放到嘴边,咕咚咕咚咽了两口,她说:“有啥谢的!你这妮长得这俊内!跟俺亲闺女一样!”
真是一把抑扬顿挫的机关枪,听得我差点吐血。
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我心里说着:“主啊!请不要再让我听到这台湾版的河南话吧!阿―门――”
在此声明一下,我李丽对河南人是一点偏见都没有,可是我就是受不了“木乃伊”这嗲死人的河南发音法,那声音一出来,真是要命啊!
她瞪着眼睛看我,乖乖,这孩子说话还手舞足蹈的,末了还要向菩萨拜拜,咦――真是心地善良啊!
听她那么说,差点被一口唾沫给噎死,我呵呵地朝着她傻笑,心里却骂了一句:“奶奶的傻b。”
然后她握着我的手说,你跟阿姨也相处一段时间了,你觉得阿姨这个人咋样?
我对她是皮笑不笑,我是,这个嘛,还行吧!
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已经是把她骂了个底朝天。这木乃伊在都兰可是一家喻户晓的人物,人气大大超过了小虎队,属于超级母老虎那类的,能坐在大街上骂三天三夜都不带喘气的,人送外号“王打铁”。记得我刚卖菜的那一天,因为客人买我的而不买她的,她就发了疯地蹦起来,用两烂黄瓜砸了我的头,指着鼻子就骂我:“你这个小骚货,一来就抢我的买卖,看我不把你卖到妓院里陪男人睡觉去!”
真是恶毒啊!我李丽直勾勾看一个男人都没有超过五分钟的,怎么就有这么难听的名号落在我身上了,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但我李丽也不是省油的灯,拾起俩土豆就丢在她头上,眼睁睁地看到她额头上立马就隆起两个明晃晃的包来,我说,谁稀罕跟你抢生意啊!人家愿意来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也按个“扫把星”的名号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是托了”扫把星”的福,生意才做的一帆风顺,连个跟我还价的人都没有,其实我明白大家都捧我的场是因为我家日子不好过,处于同情才这么做的。
那木乃伊一听我自称“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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