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见慕容凛将参汤全数喝下,便起身告退:“陛下,那臣妾告退了。”
慕容凛点点头,道:“辛苦皇后了。”对于这个皇后,很是有分寸,这些年来,他还是很满意的。
就是,还是会遗憾的吧。
这些年来,这感觉越发的强烈了。尤其是纳了幽妃之后,终究……
玉笛躬身推出,脸上还留着一抹微微的笑容。然,就在玉笛走出御书房范围内,那一脸笑容便全数消失。
低声向一旁的丫鬟问道:“还没有消息么?”
那丫鬟也让同样是低声回道:“回娘娘,今日的回消息说已经在路上了,还有五日时间便该到了。”
玉笛微微抬头望着天,喃喃道:“希望来得及吧。”
然而,事情总是不那么如人愿的。总是会突如其来,打得人措手不及。
就像明明刚刚还是晴朗的天气,转眼间便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X年五月二十五,帝勤书时,忽昏仆倒地,不省人事。一时间群臣惊。帝之后宫一时惊慌无比,议论纷繁。幸得广惠皇后,以一人之言,力镇局势。”
-----《天朝志•帝春秋录•起居篇》
就在慕容凛昏迷的第二日,玉笛等的人终于来了。
那是,已到不惑之年的少昊还有苗女依灵儿。
依灵儿仍是年轻貌美,岁月未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若是有,也只是她的身上增添了一份成熟韵味罢了。
少昊也同样,看着依灵儿的眼中仍是柔情不减。
玉笛看着两人,心中微微酸楚,若不是当初爱上了那人,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幸福吧。
未及两人行礼,玉笛便快步走至两人面前。道:“此次是我有求于你们。若还行那些虚礼,我又如何受得起。”
少昊闻言沉默不语。
依灵儿见状便顺口接上:“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这般急的找寻我们?”
玉笛听得这一言,不知怎的几欲落下泪来。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情绪,才道:“见笑了。先坐,听得我给你们一一说来。”
“三年前,陛下偶下民间,见得一女子。那女子像极了当初的秦幽。”
少昊两人闻言一惊:“这……”
然后依灵儿便直言不讳、毫不客气地道:“然后就把人接进宫来了?这慕容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明显的陷阱没看出来,确实像当初那般蒙了双眼……”
少昊捏了捏依灵儿的手,依灵儿这才自觉失言,停了下来。
玉笛闻言低下眼来,果然,他们还是怨恨的。
少昊沉声道:“那此次寻我们何事?”
玉笛接着道:“自三年前那女子进宫来,便封了幽妃。赐名秦幽。”
少昊闻言,脸色不免又变黑一分,却并无任何表示。
“三年来,她宠冠后宫。”
少昊蓦地打断玉笛之言:“请皇后娘娘赎罪,我们夫妇二人并不是来听皇后娘娘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的,若是如此,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我们夫妇二人身份低微,却总是有些家长里短的事要忙的。并无闲余时间。”
说着便要拉着依灵儿走。
依灵儿却拉住他,叹了口气:“还是听听吧!我想若是她还在,虽然不一定会怎样,却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少昊闻言,愣了愣,又坐了下来。
玉笛见状,又接着往下说:“可自一年前起,陛下的身体便一日一日的弱了下来。起初我也没有在意。可是,这三个月来,陛下越发的疲惫了。有时候批阅着奏折都会睡着。”
“陛下本就正值春秋壮年,这样的现象不能不让我担忧。然,”玉笛微微一顿,“想必你们也听说了,陛下昨日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御医们束手无策,查不出任何原因。我这才找了你们来。”
玉笛满脸的忧郁:“本只是怕会真的出事,没想到……”
依灵儿也不含糊:“那赶紧带我们去见慕容凛吧。只有见到了,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玉笛连忙应道:“好。你们随我来。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
少昊却沉默着开口:“那女人……”
玉笛在前方领路,听的少昊的话,回道:“在陛下出事的第一时间,我便让人将她监禁了起来。她……太过可疑。”
“陛下危,群医无策。皆言:不明病因。帝后震怒,曰:尔等何用?遂招神医,言医来自药香谷也。”
------《天朝志•帝春秋录•起居篇》
少昊为慕容凛诊断后当即言道:“中毒。”
玉笛脸色一片惨白,不自觉的退后几步,“果然如此……果然……他……他……”
玉笛没说出的话少昊明白。
以慕容凛的性格如何能让人轻易暗算到?又是这般绵长的毒性。若是毒的话,也只能是在哪个传说中的幽妃那里着了道。
少昊勾起唇角,满是讽刺的笑。呵,当初真正的人,真正的心在你身旁时,你不信,屡屡伤害,伤的那人支离破碎。
如今,不过是一个假的,而且还明知是阴谋的女人,却让他躺在着病榻之上昏迷不醒。
慕容凛,你当真是报应……
“三日后,帝醒。朝野上下俱喜。”
------《天朝志•帝春秋录•起居篇》
慕容凛醒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便是少昊,刚要质问你如何会在这里,却发现身体虚弱的不行,就连声音都微弱得像个蚊子。
少昊撇也不撇她一眼,径直走到门外,说道:“去通报皇后娘娘,说陛下醒了。”
这周围都是皇后皇帝信得过的人,得了信儿,立刻飞奔而去,报信儿去了。
不一会儿,玉笛便急匆匆的赶来,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就连衣衫也微微有些凌乱,头发更是掉落了两缕在胸前。多年来养成的雍容在这一刻几乎消失殆尽。
然走到门前时,却敛了全部的表情,整理好衣衫,头发,缓步走了进去,浑身上下尽是尊贵,是雍容,是她该有的一国之母的风范。
小太监进去通报后,玉笛便款款而入。“臣妾见过陛下!”
慕容凛费力的抬起手,哑声道:“皇后不必多礼。此次多亏了皇后,朕才……先不说这些,先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慕容凛的语气中完全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玉笛低下头,苦笑了一下。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恭声道:“陛下,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
慕容凛道:“朕如何会知道?还是劳皇后细细说来吧。”说着示意一旁的小太监递上水杯润润喉。
玉笛依旧一副谦恭的模样,道:“陛下宠妃幽妃,臣妾怀疑她下毒谋害皇上,碍于证据不足,臣妾只得将幽妃禁于琴清宫。听候陛下发落。”
慕容凛并未答话,只费力地挥挥手,道:“退下吧!”
玉笛躬身退出:“臣妾告退。”嘴角是掩也掩不住的苦涩,只可惜,她心上的人、她倾尽一生的人,看不到。
回到凤仪宫,少昊早已经在那等候了。
少昊见她一脸苦色,并未多说什么。只留下了几句话。
“慕容凛我会救,但也不过是三年时间,他中毒太深。”
“你做好准备,这半年我会尽力解毒并为他调养。”
“我不会住在宫中,其余的便看你的了。”
“帝调养三月,大好。医言:可矣。留方,归去。”
-------《天朝志•帝春秋录•起居篇》
三个月后,慕容凛已经大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在这期间,玉笛寸步不离的照顾。
就在这第四个月的第一天,慕容凛来到了这已经三个月无人踏足的琴清宫。
入眼的便是盛装华服的、他亲赐的幽妃---秦幽。
“臣妾参见陛下!”幽妃躬身,就如平常那般,行着礼,说着话。
慕容凛的眼睛眯了起来,道:“爱妃,平身。”
幽妃依言起身,又像平常一样递过一杯茶,“皇上,请用。”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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