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那碗墨绿色散发着浓重的草味儿的汤药,近几日来,宁沁觉得身上从未有过的清爽,做什么都能提得起劲儿了,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
天越来越凉了,稍一起风宁沁便受不住地开始打抖,前些天君子墨着人送来了几件皮袄和暖缎,还有几件顶好的斗篷,起风的天是极好用的。只是顾念到景春楼不比别处,一应的吃喝穿戴都贵得吓人,宁沁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放肆地使用。
那日听闻楼里负责给姑娘们浆洗衣服的柳妈妈说,沁芳阁一日的用度便是十两银子,因而也不由分说叫君子墨重新换回了叠彩阁,虽说便宜不到哪儿去,但现今之际是能少欠他些,便少欠些。
君子墨是个极会做买卖的人,一桩生意不坑蒙拐骗,倒也比别人驴打滚儿的翻账来钱来得多。这会子,只叫宁沁背完了天一阁的几部藏书卷便肯饶了她,已经是大发慈悲。
那些全是繁体字的书卷一遍看下来,好些字都不认识。宁沁向君子墨讨了本《诗经》,对下来,基本扫清了阅读障碍。每天每天为了自己的自由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专心读啊读的,渐渐有些篇目都能背下来了。
再后来,又跟君子墨借了笔墨纸砚,静静地描摹练习。稿子堆了一书箱,字也写得颇有些成色,不似最初那般爬爬划划的了。
天一阁的书,已经不用君子墨亲自选了送来,再想方设法地用条件来叫她读了。君子墨看她上了心,把天一阁的钥匙予了她一把,叫她随意地拿来看。
那日,已经是初冬,宁沁临着窗子读一卷《梅雪七赋》,冻得不停往手上哈气,依旧是冷。宁沁跺着脚,把手缩在袖子里捧着发黄的书卷看得痴迷,一时连落了雪竟也不知。
君子墨已经冷落了她许久,前些时候有人莫名其妙朝她泼污水,一顿饭回来,君子墨的珍藏本书卷不见之类的事,已经鲜少发生。
这几日天气转凉得有些急,君子墨也想着有好几日不曾去看她了,便着人捧了暖炉从浮云轩下来,特地绕到叠彩阁去看看她。
大老远地,君子墨已经看见叠彩阁的窗子大敞着,宁沁背对着窗子晃来晃去地所起身子捧着书读,嘴角儿一抹笑容直晕染到眼睛里。
其实,他也多么希望宁沁可以像以前一样总是到处乱跑,天天想着逃离景春楼,逃出他的掌控。那样鬼灵精怪,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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