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的关外异常辽阔,天空蓝得一望无际,纤尘不染,雄鹰时而在其上盘旋唳鸣,高远而神圣。草原青青,连着大漠,瀚海茫茫,野畜偶尔奔过腾起一片沙尘,狂风如啸,依旧是冷的。
前几日,宁沁趁着夜色深深,偷偷地避过看守粮草的巡逻士兵,一路狂奔。约摸走得够远了,宁沁解开包袱换了厚厚的皮裘,躺在草地上歇气。西疆昼夜温差大,这会儿虽然跑得身子有些发热,耐不住夜里的狂风,再不加衣服,还没跑出关外就要给冻死了。
才歇得舒坦了,有些朦胧睡意,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宁沁顿时吓醒了。原是一男人内急,跑出好远办大事去了,马栓在一棵胡杨树上,离宁沁并不远。
宁沁一时激动地忘形,背着包袱匍匐在地上,才没走多远,直接就起身朝马儿跑过去,脱下外衫蒙了马头,飞快地解了马缰绳,飞身上马,扬鞭奔腾。那男人听得动静,提着裤子也不敢喊,只一巓一巓地在后面跟着马儿跑,不久便消失在了深深的夜幕里。
“哟呵~”宁沁开心地甩着从马头上扯下来的外衫,放声歌唱:“骑上最快的马,陪你到天涯…”
战事临近,边关的大门日日紧锁,关内的生意也很是惨淡。好在那晚逃出来后,宁沁在临近的客栈住下,先要了二十斤牛肉,又装了两皮袋的酒。这会儿出了关,躺在树枝之间的吊床上,酒肉不缺,远处不时传来的狼嚎,伴着阵阵夹杂大漠独特烽烟味道的清风,在塞外特别明亮的月光下,悠荡成一床安静宁谧的美梦。
清晨,宁沁刚从吊床上下来,到附近的林子里遛了一圈,突然远处征战的狼烟信号直冲云霄。宁沁一时心急,忙忙地朝吊床的树上跑去,才见了要去追的小刺猬也全没心思了。
才在吊床上躺好,隐隐约约的战鼓声擂动震天,喊杀声连着马蹄声奔涌而来,地动山摇。宁沁只觉得被震得晕晕乎乎地,大半天过去了,依旧不能缓过神儿来。那匹绑在稍远处的战马听到马嘶长鸣,也仰头朝远方长嘶应和。
突然,一支羽箭穿过丛林射在马上,马鸣声顿时变成了凄凉的呜咽,马儿身子摇摇晃晃地倒在了一旁的胡杨树下。
宁沁才侧起了半个身子喊道:“谁?”还未完全出口,已连忙噤了声,复又躺下,静静地瞧着周围的动静。
树下传来簌簌的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一个通身雪白的男子手握劲弓,身背羽箭小心踱步而来。
只听那男子一声惊呼,被宁沁四散设在树下的捕兽夹牢牢夹住了右脚,正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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