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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荆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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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手。

    被一双健臂从身后勾住了脖子,泡在水里的下身被蟒蛇一样东西紧紧的缠住,是男人强壮有力的大腿。

    “我们还没在海水里做过呢,想不想试试这种游走在冰火之间的感觉?很痛苦,也很刺激。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一半天堂,一半地狱,那是又爱又恨,你懂吗?

    “司夜,不要,水很冷,你接骨的部位不会疼吗?”我慌乱的推拒着他的拥抱,想离他远一些。

    “呵呵,你真可爱……”他擒住我的身子,抱着我坐在他的身上,“有你,我就不疼了。”

    他扯掉那早已湿透的床单,欲望直直的刺了进来,我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像夜风的轻叹。

    “别怕,不会让你疼的,我舍不得。放松点……”

    他握住我的腰身,让我随着海水的浮力上下起伏着。

    温热的唇落上挺立的乳峰,将整个乳峰含在嘴里,牙齿轻轻的撕磨着那敏感的顶端,不重,也不轻,恰道好处的力道挑拨着我的欲望。

    冰冷的海水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下却是火热。异样的快感和欢愉,从身下,从胸前,从被他悉心照顾的乳尖不可抑制的传遍全身。

    我仰起脸,手指在他柔亮的黑发间穿梭,很想抓住什么,慌乱中抓住的是他的背,光滑的皮肤冷冷的,泡在海水中,他跟我一样的冰冷。

    “舒服吗?”

    他仰起脸看着我,我低下头想吻他,他却拉下了我的手,轻轻的握在手里。

    然后,继续流连在那挺立的乳尖上。

    我还在想着,他为不什么不让我吻他,一阵剧痛从胸前直冲大脑。

    他狠狠的咬着那脆弱的顶端,直到咬出了血还是不肯松口

    “唔……”想推开他,可是手被他反剪在了身后。

    下巴无力的搭在他的额头上,我不知道这非人的折磨什么时候会结束。

    可是我却能感觉他在喝我的血,像婴儿吸食母乳一样的贪婪。

    “被人从快乐的云端推下深渊的滋味怎么样?舒服吗?喜欢吗?”

    他的手臂从身后禁箍着我颤抖的身体,坚硬的胸膛紧压着我,用力的摩挲着。

    血已经将他的胸膛染得模糊一片,他依然不管不顾,肆意的享受着那鲜血淋漓的柔软。

    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挣脱不开,紧握的手掌,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眼前迷茫一片,耳边嗡嗡做响。

    “半边天堂,半边地狱。你现在是在天堂,还是地狱呢?凝夕……”

    他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眼睛,抵着他的额头,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声从我的身体里飘出来,像一阵轻快的风,很快被茫茫的夜色吞噬的一干二净。

    “告诉我,你快乐吗?”

    我轻轻吻着那深如夜,亮如星的迷人眼眸,柔声问,“告诉我,司夜,你快乐吗?”

    只要你快乐,我愿意拿自己为你献祭……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扣住我的腰,疯狂的抽动起来,愤恨,报复,痛苦,绝望化作这疯狂的律动。

    我抱着他的头,让他的脸埋在我的胸前。零落的四肢缠上他的身体,像脆弱的苇草漂浮在惊涛骇浪间。

    他抽送的越来越猛烈,我抱得越来越亲密。

    他的欲望像一把利刃,将我的身体狠狠的洞穿。

    手下的肌肤开始发烫,我的笑声又飘了起来,混合在海风里,像极了人鱼的哀鸣。

    司夜,原来我的身体,我的血,还是可以温暖你的。

    殷红的血像开大了水龙头,从我的嘴里不断的冒出来。

    我捂住嘴,血就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抱着我的人,沉溺在肉体的欢愉里,他什么都没看见。

    我感谢他的沉溺,感谢奔涌而来的海水将那缕凄美的艳丽无情的冲淡。

    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狱?

    司夜,真的很想告诉你,你的怀抱就是我永远的天堂,没有你的每一天,都是地狱。

    身边的人沉沉的睡着,他累了。

    我也累了,可是,我睡不着。

    手指流连在他深邃的轮廓上,一遍又一遍,

    “司夜,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吗?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穴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

    我看着他沉静的睡容,凄凉的笑了笑,抵着他的额头,继续说

    “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棘刺上,在那荒蛮的枝条间,放开了歌喉。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的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曲终而命竭……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巨痛来换取。”

    我又笑了起来,替他擦干了滴在脸上的血水。

    “反正那个传说就是这么说的……”

    “司夜,“我贴着他的脸,声音柔而轻

    “如果,你是我的荆棘,我愿为你献出我一生的绝唱……”

    鸟儿胸前带着荆棘,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定律。

    她被不知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躯赶着,歌唱着死去。

    在那荆棘刺进身体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降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

    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

    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依然要把棘刺扎进胸膛,

    只因要为那今生的至爱,献出我们生命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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