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他当她和恋飞生活需要。但她是和莱恩走了,还讽刺般地把一千万还给了爷爷。
这个世界好残忍,仿佛把所有的考验都加诸在他和清泠身上。或许,等他们俩哪一天脱下刺猬的外套,敢于坦诚相对,老天才不能再折磨他们。
现在的他,真的不敢。
当年在北京清泠问的那句话是对的,他究竟有多了解她呢?或许是很了解的,但那只是作为一个朋友,作为一个男颜知己的了解。
现在的他,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不能仅仅这样了解。
她故作坚强的外衣,自己必须看透,不然,随时可能伤害到她那颗比玻璃还脆弱的心。
而这颗心,她只愿意给她完全信任的人看,平时都是用铁箱子加锁关起来的。
了寒怜惜地帮清泠换了睡衣,动作轻柔至极,生怕怀中的人儿突然醒过来会把他推离她的世界。他让清泠舒服地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到了清泠的电脑旁。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看看她笔下的世界。
别人都说,一个写小说的人,总是喜欢将自己梦想的世界放到小说里,表达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无奈、痛苦,寻找一个虚拟的人作为男主角或者女主角帮自己解决这些事。
夜渐渐地深了,了寒慢慢地看着清泠电脑里存档的一本本小说。
倒不是一字一句去细看,只是粗略地看了些,好多故事都是自己和她发生过的真实事件,但是,她笔下的人,明显比她们俩都会处理感情。
了寒突然想起来去看三年前她离开前后写的东西,慢慢地看下来,了寒发现这个女人心中的怨恨慢慢囤积,就在快要爆发的时候,突然在某个时间点戛然而止。
之后的行文风格,都变成了宽容,那些敢爱敢恨的女主,只有在前几年她写的爱情故事里有。之后写的小说女主,大多数是宽容不计较的,仿佛这个世界都成了灰色,再也没有黑白分明。
了寒紧握着拳头,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隐隐约约地觉得,三年前她离开,不再像是爷爷和牧雨告诉他的那样简单。
到底是怎样的事让她怨恨顿生,倒是她忽然而至的宽容他大概能猜到,推算起来,那时候正是恋飞出生前后。
清泠睡得早,第二天凌晨不过五点就醒过来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瞧瞧自己身上的睡衣,纳闷地自问:“我什么时候换了衣服?难道是最近玩得太多,闲得都在梦里找事情做了。”
她赶紧爬起来,忙里忙外地帮恋飞准备丰盛的早餐,反正时间还早,她正好做点复杂的东西打发时间。
就是这样无聊而滑稽的猜测,让清泠决定了自己要开始去上班了。且不说杨佑很少到烟雨叠锦来晃悠,就算来了,她大可以当他不存在,只要发工资的时候认得那是金主儿就行了。
再者说,那件事明明是杨佑对不起她,她凭什么躲他,该躲的人是那该死的臭小子,仗着喝多了就该绑自己回去,还毛手毛脚。
“杨佑,你姐姐我哪是你能觊觎的,你给我皮绷紧点,看我怎么收拾你。”清泠边做饭边暗下决定,一把刀正在切青椒,明明是要切成丝,却因为刀被清泠附上了对杨佑的怨愤,青椒都成了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