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泠还在身边。他翻身坐起来,这日才腾出时间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这间楼上楼下面积不过八十个平米的房子,竟然有温暖划过心头。
明明是这样冰冷的装修,只黑白两色,怎会有温暖。
了寒苦笑开来,看来自己是真的忘不了了。放手了又怎么样,不放手又怎么样,痛的是他,苦的是他。
他不想再让她恨他。
全市都传遍了程家发生的趣事,清泠每天在咖啡屋里忙前忙后的,当然也从客人嘴里听到一些相关的消息。
犹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清泠正优雅地把咖啡放在客人的桌上,结果一下子泼了人家一身。好在那客人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并没有要求清泠赔偿,之后还是清泠倔着脾气塞了干洗钱,赔了几个不是。
时候正是正午,这座城市的春天很短暂,让人觉得才过完寒冬,立即就跨入了炎夏。正午的太阳,像是冬天的烤火炉一般,隔着一面墙还有寒意,走出去就热得额角渗汗。
正午时分,又是太阳当头,咖啡屋的生意自然清减下来,她百无聊奈地坐在靠街的玻璃墙旁边,打量着路过的形形**的人,偶尔忍不住拿起笔在记录客人下单的小册子画两笔,竟是把咖啡屋外来来往往的人绘得栩栩如生。
“十五年了,你这习惯还是没改。”小岑不知何时走进来坐在她对面:“又画了什么?”
清泠把小册子翻过来给小岑看,小小一张纸上,无数个匆忙的身影,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不是逛街,不过是过客罢了。
“你心烦?”小岑问。说是问话,却有肯定的意味。
“没有。”清泠立即否认:“我不过是闲得无聊。”
“你帮我数数这里有多少个脑袋。”小岑反手将小册子还给清泠,指着上面的密集的人头说:“或者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哪一次不是一心烦就乱画。”
清泠盯着自己的画发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