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手才收回,他跑到段云飞的病房,然后把握住段云飞的手。
“云飞,我送依依进手术室了,她会没事的,你握着我的手,就好像握着依依的手一样。保佑她可以平平安安顺利地取出血块,然后母子平安。
段云飞的眼角有泪滑落。
“你有感觉了吗,是吗?”储浩急忙跑出去叫医生。
医生随后进来,对段云飞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然后无奈地说:“病人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怎么会,刚刚,我明明看见他流眼泪了。”储浩确定刚刚看见的绝对不是错觉。
医生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离开病房。
“段云飞,你不要只是动动手指,还有流泪,你一定要醒过来,我已经和你配过型了,我们很匹配,我的肾脏捐给你,你一定没事的,你要带着我捐给你的肾好好爱杨依,爱她一辈,宠她一辈子。”储浩握着段云飞的手,一遍遍地强调着。
段云飞睡得很沉很沉,他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在轻轻的呼唤他,但是他感觉好累,累得不想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像是风中的火焰,在风里左右摇摆,摇曳着最后的一点光和热,但是好像即将就要熄灭了。他感觉冷,很冷,然后他恐惧,非常恐惧。
“段云飞,依依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希望,你的孩子出世以后看见的是一个永远闭着眼睛,身上插着奇怪的管子,然后永远不能和她言语,永远无法领她出去玩的爸爸吗,段云飞你想当这样的爸爸吗?”
爸爸,我当爸爸了,我和依依的孩子,段云飞听得很清晰,不要,他要醒过来,他要看着他的宝宝出世,然后听她叫他爸爸,然后领着她出去玩。
段云飞努力地试着想要睁开眼睛,好辛苦,好辛苦,可是他努力着••••••••
半年后
江畔,夏如雪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最美丽的黄昏江景,天空中有连绵起伏的火烧云,火红,淡红,金黄,淡黄像是一片绚丽的花海,又像是一块五彩的织锦。
夏如雪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笑容如山花烂漫。
她的眼睛看着一个人,那个人的人影清晰地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如雪,就好了,再坚持五分钟,我们就收工了,好吗?”阿唐一边在画板上急速地泼洒颜色,一边不忘和如雪打招呼。
“好,我等你。”夏如雪的笑意更深了,美到身后的火烧云也黯然失色。
唐力又傻了,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就沉沦在夏如雪的美丽中,以前的他总以为男人之间的情感会来得更加坚固,更加厚实,直到碰见夏如雪,他才真正懂得,情感的坚固不是取决于人的性别,而是取决于人,只要你爱了,用心的爱上了,那么任何一份情感都会很坚固,坚固到永不可摧。
夕阳西下,唐力背着画板,然后慢慢地推着轮椅,走在江畔,夕阳的余晖拉长他们的身影,身影重叠,那是爱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