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夜一直以为人生就如同一出戏,无论悲剧喜剧,总要尽力演好自己的角色。当他还是天音阁的副阁主时,他就沒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几岁便入江湖杀人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讲,早就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一个杀戮的工具。
江湖也好,朝堂也罢,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偌大的戏台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反把他乡当故乡。今儿个还意气风发,明儿个就命丧黄泉,不会再有人记得。
段紫陌从常青殿走出的时候,正好看到殷承夜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外,她伸手握住那只冰冷而消瘦的手掌,温暖透过掌心传递给他,“我们回家。”
几乎是出自本能,殷承夜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双手牢牢的握住她,像是对她宣告,她是他的。
演戏的人,往往会以假乱真,不论是殷承夜还是尹默寒,最开始接近段紫陌的初衷与现在的无可自拔都是因为这个看似可笑荒谬的道理。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入戏太深,无可避免的把自己卷了进去,还心甘情愿,一点都不后悔。
段紫陌此刻的心思千回百转,对于泽焰的选择,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和难受,但是她尊重他的选择,尽力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就像溺水之人的最后一块浮木……
回到未央宫,段紫陌又是一阵翻箱倒柜,从箱子底下找到了一册竹简。殷承夜点燃菱花烛台上的灯芯,拿薄纱制成的灯罩罩上,让光线变得柔和,放到了床前。
段紫陌拿着竹简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一简一简的翻着,静默了许久后才缓缓说道:“有用的线索和无用的线索都夹杂到了一起,反倒让我焦头烂额,想不出个所以然。”
殷承夜的手环住她的身子,脸凑得很近,说话间的热气都喷到了她的耳朵和脸颊上,“人和野兽很像,都喜欢用相互厮杀來获得强大的力量和权利。所谓逐鹿天下,说白了就是抢夺來的永远比换來的有价值,交易需要付出,抢夺则不需要。”
段紫陌横了他一眼,轻轻拍打了一下他越來越不老实的手,沉声道:“你倒挺清楚。”
殷承夜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声音也是波澜不惊,“因为这些事我也做过。”
段紫陌脸微微一侧,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那依你之见,咱们接下來该怎么做?”
微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殷承夜却跟沒感觉一样,淡淡一笑,“以不变应万变。他有千条计,咱有过墙梯,他走他的,咱们走咱们的,总不能让人家牵着鼻子走。”
段紫陌叹了口气,点头道:“放长线钓大鱼我不是沒想过,但是心里害怕得紧。这次的对手,强大的出乎意料,万一要是走错一步,我真不敢想象……”
殷承夜突然把她摁倒在身上,对着她玫瑰色的唇轻轻地咬了一口,“怕什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殷承夜想做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沒有人能阻止。”
其实,从被段紫陌救起的那一刻,殷承夜就隐隐的对她产生了依恋之情。人嘛,总要有个心理寄托,哪怕只是自欺欺人,也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全心全意对待的真心人。殷承夜曾经以为那个人会是自己的兄弟卢瑾瑜,他费劲心力帮卢瑾瑜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卢瑾瑜却因为利益和他反目成仇,最后黯然收场。同样的经历,他不想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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