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心不足,安分守己才能好好地过日子。本宫对此话深以为然。后宫不比朝堂,有些事情你我心照不宣也就算了,何必摊在明面上。皇侧夫是聪明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相信你心里有个准谱。”
尹默寒嘴角微搐,笑道:“皇夫这算是警告本王吗?”
殷承夜笑着摇摇头,道:“本宫只是有感而发,沒有别的意思。当然,如果皇侧夫觉得这话意有所指,那就算是个善意的提醒吧。”
尹默寒抬起眼眸,眼中平静无波,声音也淡淡的,“皇上的武功是皇夫教的?”
殷承夜看到他眼中耳朵意味不明,悠然的点头道:“有什么问題吗?”
尹默寒轻轻挑眉,“皇夫与皇上毕竟相识甚短,有些事情皇上也不好告诉,也就难怪了……”
殷承夜的眼中泛出隐隐的不快,瞬间即逝,淡淡地道:“皇上倒是跟我说过,曾经沧海难为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愿意再想,省得心里恶心。”
尹默寒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紧抿着嘴唇,转头看向湖中的残荷。
“户部拨了二十万两白银给太平王水若寒的事儿皇侧夫知道吗?”殷承夜突然问道。
“是军费吧,太平王是皇上的远亲,一直镇守与漠北相连的重镇。”尹默寒淡淡地道。
“可是本宫的探子回报,这二十万两银子沒有拨给军队,全都落到了漠北那边。”
“这本王就不清楚了。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
殷承夜望着湖中冒出头的鱼儿,徐徐言道:“希望是误会。”
尹默寒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藏住了一抹凌厉,“不管是不是误会,户部尚书一职郑玖光已经不适合了,太平王那边也要多派些人手。皇上的江山,就是你我的江山……”
殷承夜静默片刻,幽幽地道:“此刻,牵一发而动全身。”
尹默寒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山雨欲來风满楼。越是风平浪静,就越要小心谨慎,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爬都爬不上來。”
殷承夜见一叶小舟从远处划过,浅笑道:“本宫回去了,皇侧夫自便。”
说完,纵身往小舟上一跃,身形渐远。
尹默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上,一滴鲜血缓缓滴落在大理石的地面。
常青殿中,段紫陌坐在软垫上,闭眼调息,让连续几日疲惫不堪的身体恢复了过來。
泽焰躺在内室的床上,整个人木木呆呆的,看着那昏暗的烛火,流下了几滴眼泪。
“心里不痛快?”段紫陌走过來坐在他身边,“或许与你父亲无关,是你三哥自作主张……”
“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我的存在充其量不过是一枚棋子。”泽焰略略转过头,“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和我那几个弟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段紫陌拍了拍他,沒有说话,也不想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虚伪和幸灾乐祸。
“好好休息吧,这里很安全。”她站起來,淡淡地道,“想开些,不管怎样,你还活着。”
泽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惨笑了一声,喃喃的自言自语道:“是啊,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