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来,凛然地视线落在她身上,稍稍缓和了一些。
“可是来了,父皇一直在问着你呢,快随我进来吧。”
悬月点头跟上,再回头,高权依旧站在那儿,是难以言明的凝重,更多的是懊悔之色。
“阿月!”察觉到她的停顿,尉辰也回头看了去。
“就来。”提步再跟上,她并没有发现尉辰一瞬间流露出的恍然大悟。
撩开重重帷幕,走进内室,悬月看着塌上形容枯槁的老人,心思百般复杂。适才高权告诉她龙帝垂危时,她也猜测着会不会是龙帝精心安排地又一场计谋,一场欲将重楼或是其他什么人退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计谋,可是现在,曾经叱咤风云,手握千万人性命的皇帝,重重的吐着气,却几乎失去了吸气的力气,她相信了,龙帝真的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无论是什么原因。
对龙帝,她是憎恨的,如果不是他愧对了锦后,就不会有昭后的悲剧;如果不是他迎娶了梁皇后,就不会有霁阳的夭折;如果不是他的自私,她就不会一再失去;如果不是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霁阳不会死,索兰不会死,葵叶不会死,还有许许多多的痛苦都不会发生,也许她自此不会与重楼相遇,却有许多人幸福地活着。
可是这个将锤炼成了无情无义之人,独立于众人之上,清楚又悲凉地俯视着芸芸众生的残酷帝王,却终究养育了她,他给予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给予了她权利与地位,给予了她生存至今的机会。
她恨他,也感谢他。
“月……”龙帝轻轻的一唤,让随侍在床榻前的皇后与四妃脸上瞬间笼上了难以言明的沉重。
“都下去吧。”龙帝无力地挥了挥手,侧过脸看向她,那双浑浊的眸子似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凝聚在她的身上。
皇后抿了抿唇,五指不自觉地攥紧手里的锦帕,冲等着她意见的四妃点了点头,一起起身退出内室。悬月迈开步子,向龙帝走去,与梁后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梁后近乎是冰一样的视线,同时也感悟到了那种近乎是满弓的紧迫:弓满,非箭出则弓断;非你死则我亡。
“悬月。”不是月儿,而是悬月。
悬月曲下双膝,跪在龙帝面前,握住他颤巍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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