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说:“姑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姐姐是皇后娘娘弄死的。”
葵叶道:“丫头,你是聪明的。很多事你比我这个参与者还要明了,若是有恨,就说出来,这是我和阿月都应该受的。”
荷衣退后两步,用手背抹去泪花,“我曾对公主说过,我和姐姐都对上天发过誓,要向公主尽忠,姐姐如此去了,也算是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没有什么好恨的。”
葵叶诧异这孩子的死心眼,也宽慰她这种豁达。她多少有些惧怕,积累再多的怨恨,终是敌不过血浓于水这几个字,她怕啊,怕这孩子起了替姐复仇的念头,听她现在一说,有些放心,虽还是有些坠坠不安。
这个世上只要那个人真真是对自己好,所以为了她粉身碎骨也是再所不惜,这种想法听起来有些愚蠢,真正经历过了,便能体会。
葵叶接过那孩子手中的食盒道:“你还是下去歇着吧。休息休息,醒来以后就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日子。”
荷衣听着似懂非懂,迟疑着转身离去。
葵叶抱着食盒,感受到被那孩子的心怀捂着的暖,转身跨进仁政殿。
悬月正站在窗口,似乎在观赏月色,双眼却没有焦距,很明显在想些什么,听到了声响,才猛地回神,见是葵叶,略略舒了口气,“是你啊!”
“你以为是谁?”
“大抵不会是好的。”悬月苦笑着坐回椅上。
葵叶问:“为什么不会是好的?我们到底也把皇后困住了不是吗?”
悬月摇头,“她到底是皇后,掌管凤印,统摄后宫,不是那么容易被困住的。指不定我用两条人命换得的深潭于她这条蛟龙来说只不过是则小水洼。我当初谋划了许久,也没打算用这点小事揪下她,只是想在困下她的短暂时间里给予致命一击,不想还是慢了一步。大抵这就是命吧!”
葵叶方想安慰什么,适才离去的荷衣又回了头,冲进殿里,气也来不及喘一口,就道:“皇后领了一队侍卫往仁政殿来了,气势汹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