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浑身烧上了一把火,一定要紧贴着他冰凉的身子,才会觉得舒畅。
这一刻,重楼像受惊的兔子,他想吻她,却不能吻他,两个人一定要有人冷静,那个人就该是他。他撇开头,躲开她的吻,晶亮的眸子瞬间黯淡。
他扶住她颤抖的手,轻声说:“月儿,不可以。”
那孩子抬了头,金眸里的泪珠豆一样大,砸在他的脸上,很痛。
“为什么不可以?”她咬着唇,哭着,问着,“为什么不可以?重楼是谁、是谁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要重楼这个人,只要重楼留在我的身边不可以吗?”
她失去了这么多,就要这一个,过分吗?
不过分。
怔忡后,重楼摇了摇头,过分的人,始终都是他,始终是他自私,他只看到自己满身的伤,却忘了她也伤痕累累,还是他亲手一刀刀划下。
他拉下她的脖子,吻着她的眼,吻干她的泪。
“我是个卑劣的骗子。”抵着她的额,他哑声问:“有一天,你会后悔吗?”
“不会。”
有什么终是要发生的,再不能逃避,那便是他和她的世界,终于圆满。
海浪平息后,月光静好。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漂亮男子提着两壶酒上了船,狭长的眼转了两圈,在船舷上看到了一个俊秀的青年,蓝衣翩然,长袖委地,头上是切云碧玉之冠。
少了女装的妩媚,明昼也一样是个潇洒俊雅的翩翩公子。
银色的月光下,他缓缓转过脸,看向蓦然出现的人,含笑地挑了挑精致的眉。
“我就知道你会跟来的。”他的声音里再没有绵软的娇音,只有男子的清脆,依旧微微上挑的尾音却有了清冷之气。
“政治需求。”洵玉淡笑道,目光越过他落得老远。
“我若是你,至少不会选在今夜来。”
洵玉摇头侧开身,清冷的月光照亮他转身时甩开的一滴泪。
“有得就必然有失,只是他得到了,我却失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