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炮火不断,落地迸裂,震了天,摇了地,落在这里,却是无声。
索兰从未好好看过云雁落的模样,如今站得极近,也未仔细打量着这人在锦花嘴里是天上少地上无的美貌,全副的心神都落在了这人刚才的话上。
他说,悬月还在城里。
她的眼神瞬间冰冷,冷不防地扬去右掌,狠狠地打上那人的颊。力道之重,竟是打着那人的齿嗑上了唇,破了皮,流出细细的血丝。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留她一人在那里!”索兰气不过,浑身都在颤抖。
她以为这人对悬月是上了心的,却也正是这人舍弃了悬月。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每夜深无人时,流淌在那人眼底的永远是被抛弃的悲伤。她确实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即使过去的每一次,她都勉强着自己站了起来,那么这一次呢,会不会就与这炮火一起去了?
思及此,她再不允许自己站在这里。当炮火再一次想起的时候,她转身跑向门口,往混乱的城中跑去。
“索兰!”
索兰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云雁落,如果是男子汉,就要遵守自己的诺言,把这孩子安全地送回didu!”
“索兰!”
他再唤,那人已跑了远。
“索兰……”他低低地唤着,垂眼看向摊开的掌心,一朵盛开的梅,却也是失了生命,凋去了的花。
她站在那里,扶着墙,遥看那厚重的城门被无情的推上,聆听着充斥在周遭的绝望的悲鸣。
终于,还是没有来得及。
不仅是她,还有诸多尚未来得及出城的百姓。
被绝望吞噬的他们,或是瘫坐在地,抱头痛哭,或是不甘心地捶打着早已紧锁的城门、推挤着阻拦他们的士兵。
只有她,默立在众生悲叹中,却未有哭喊。
有人问,你不怕吗?听说北羌蛮民好食活人血肉。
她摇摇头,我曾靠吞食他人的生命换得生存的机会,我见过更残忍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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