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叫道:“外头这么大的雪,她就这么出去么?”喊着喊着就要回去拿衣服给她送去。
“我去。”话起话落间,云雁落已扯下了肩头的狐裘追了出去。
雪飘飘荡荡的下着,不若雨水打得那样急,却让天地间一片模糊,十步之外就无法瞧得清楚。四处无人,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了许久,走到满身满心都是孤寂的感觉,却仍是未发觉悬月的身影。索性停了步,凝神去听那踩雪的脚步声。这一停,这被雪堆积起来的寂静世界,真只有一道轻轻地踏雪声音。
他听清了声音的方向,立刻追了上去,未走几步,倒真找了那人,却还未来得及靠近,就见那人摇晃了两下,跌坐在了雪地里,半天没有站起来。他一惊,以为她摔伤了。这雪看着软绵绵的,下头却是石子砖头什么都有。
他丢了伞,跑了过去,伸手要扶起她,却为自她低垂的严重刹那落下的晶莹而振住。
她……在哭……
他记得重楼说过,悬月坚强隐忍到让人心疼,尽管命途多舛,这近二十年里,只哭过两次,一次为了霁阳,一次为了他重楼。那这次呢?为了自己,还是依旧为了那人?
重楼啊,你可知,你保护了她,却也伤害了她。
藏冬殿里笼着火,很是暖和。那火烧地红红的,却怎么也映不红重楼一张苍白的脸。
被紧急宣召的流飞进了殿,搁了药箱,掀开他的衣襟,见着那一片血红和已经翻开的皮肉,就可以想象这人当时是怎样应付的,多半是硬生生地拔了那箭,也不怕伤到内脏。
这人聪明绝顶,却永远学会疼惜自己。
流飞一手取过绫巾拭去伤口上的血污,一手拿起药瓶,咬去瓶塞,赶在血液再次渗出前将药粉倒上了伤口。
药粉触上暴露的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让再旁看着的洛淮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该是疼痛难忍的,那人却只是皱了皱眉,吭也未吭一声,倒是洛淮受不了,开口讨着饶:“流飞,轻一点,好象很疼。”
“疼?”流飞讥诮地哼道:“他还知道疼吗?”
“老六。”重楼轻唤了声,竖指抵着唇对着还想辩驳的洛淮摇了摇头,心知着那人是上了火,便软了嗓子无奈叹道:“流飞,我这次只是发现了一个东西,所以发了会呆。”
“哦?什么东西?”流飞挑了挑眉,对他的借口不置可否。
重楼轻轻一笑,扬手招来在门外候着的展风。
展风走进屋,应着他的眼色,单膝跪下了身,手掌伸入衣襟,再摊至他的面前。流飞好奇地凑过头去,就见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展风的手掌里因立不稳而打着转,好不容易站稳后,又晃了晃脑袋,才睁着一双大大的眼,好奇地看着围在周遭的人们。
这双眼,是金色的。
流飞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这双眼。虽然一只猫有双金色的眼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此刻他多少明白了这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会出神的原因。
“这双眼,很像月儿的。”重楼浅笑着向那猫儿伸出手,那猫儿竟撒着娇地蹭起他的手心。
他记得那年,他也是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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