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升的朝阳中,重楼缓缓转过身,道:“因为我要在她真正走上这条道之前,将前方的障碍一次清理干净。”至少,能不会扳到她的脚。
“那么,我又有什么好处?”云雁落怀着胸问道。
“你将会得到你所想要的进行变革的力量。”
罢月没想到起床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尉辰,而是正坐在自家厅堂里悠然品茶的濯雨。
“过得可好?”濯雨掸了掸衫袍上的薄尘,起了身,走至她的面前,就近打量着多日未见的罢月的气色。
“很好。”罢月羞涩一笑,“他对我很好。”
尉辰很温柔,像个恋人,总是竭尽全力地呵宠着她,舍不得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即使有时他看她的眼神太过深远,好似穿透了她的身躯看向另一个人,即使有时他唤着她名时的声音太过空灵,似乎在撩拨着她灵魂下的另一个自己。
“这样便好。”他拍拍她受到爱情滋润的小脸道,“我今日来,只是替你父亲看看你。你也知道,他身为南宫之臣,要来东宫,总是有些不便。”
“我爹他已经不气我了吗?”她尚记得那日圣旨一下,父亲的脸色有多难看。
身为家族中唯一的女孩又自小丧母,她自幼便得到了父亲倾尽心里的疼宠。只是从那日得知尉辰向圣上求亲,父亲要她亲自向圣上推辞,却被她拒绝时,父亲竟然扬起了掌,几乎就要落下,又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
她以为她的父亲当真是不要她了。
“傻姑娘,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怎么会不要你了。”濯雨摸着她的发道,“即使你成了东宫的王妃,如果在这里受了委屈,还是可以回南宫哭诉的。”
“我明白,濯雨,谢谢你。”
“对了,还有,把这个交给二哥。”他取过手边的黄锦卷轴交给她。
“这是……”罢月粗略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猛然瞠大了眼,“这是圣旨!”
“是今早下的旨。”濯雨点头道,“重楼昨夜派人回宫请赐药材。圣上下了令,让二哥及早领了人马给他们送去。”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给他送去?”这是公事,为什么要在她这里转个弯。
“因为……”他轻轻一笑,无限狡黠,“因为,只有你亲自交给他,我才放心。”
罢月依旧不解,濯雨却是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快去吧,我也该走了,宫里头还积了很多事呢!”
罢月点点头,遣了宫人送客后,旋即走进书房,轻叩了下门扉,便得到了那人全部的注意。
“怎么来了?”尉辰起身迎向她,握住她小手的同时,为着那份冰凉蹙起了眉。
“是濯雨刚刚来过,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圣旨?”他狐疑地接过她递来的卷轴,问:“为什么他自己不交给我?”
“他说要我亲手给你,他才放心。”
见鬼的放心。
尉辰在心里冷哼着展开圣旨,还未看清上头的御令,就先为夹在其中的信笺皱眉。
这是密函。
他的心突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顾不上罢月还在一旁看着,匆匆地扯去封缄读着,却只是两个字就让他脸上的血色顿失。
“尉辰你还好吧?里面写了什么?”罢月看着他陡然难看起来的脸色,担心地问。
“濯雨走了多久?”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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