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地扫了眼浑身清爽,滴汗不出的重楼,再度恹恹地趴回石桌,有气无力地喊道:“保喜,给爷加把劲地扇。”
重楼翻着手里的奏折,眉头紧了又紧,“老六,旱灾这件事不是禀过了么?”
“父皇驳回了。”洛淮有气无力地道,“说是放粮滋事体大,可信任的人手不够。”
“可是,明郭已经撑不住了。”
一旁喝着凉茶的悬月手一抖,茶水生生地泼在了衣裙上,泛开一片黄。洛淮见状,奇怪地抬起了头,重楼也从奏折上移开了目光。
“我去换件衣服。”悬月欠了欠身,步出了凉亭,并向葵叶示意了一下,葵叶只得停下脚步,留在亭中。
“这是怎么回事?”洛淮不解地看着葵叶。
“翁主的家乡就是明郭。”葵叶轻声回道。
悬月并没有回屋里,而是信步走出了紫宸宫,来到了湖边,停步在树下,扶着粗壮的树干,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不禁出了神。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口依旧不大不小地扯疼着。的确不可能忘记吧,因为这个名叫“明郭”的地方曾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
“啪”的一声,一块小小的卵石打上了湖面,激起串串波纹才沉入了湖水。悬月寻声望去,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落入眼中。再看到那熟悉的轮廓,她才发现自己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扶着树干的手禁不住使上了力。不可否认,她是有些怨他的,即使能够理解他的立场,但是每次想起风扬,每次听到重楼被降了一等的爵号,她就没办法不怨他,以及她自己。然而即使是这样,再次看见他,她还是发现自己是想念他的。不远处的尉辰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了脸,那双总是盛着笑的眼此时却是哀愁的,映着粼粼的波光,像是要沁出泪似的。悬月心一紧,刚要上去,玉萧却出现在他的身旁,单膝跪着,低着头说着什么。然后,她看见他脸上迅速退去了血色,手里剩余的石子连连掉下湖里,惊起朵朵水花,沾湿了他的袍角,他却是顾不上,迅速抬脚跑了起来。他失了准点的眼让悬月担心起来,脚跟一转,立刻跃身跟了上去。
尉辰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两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由几个太监抬着的担架,一块白布蒙着上头的人,让他看不清面容,只是那个滑出架缘的枯瘦的手,让他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放下。”
为首的太监一愣,见是贵为东宫主位的黑王,立刻上前谄媚地打了个千,“奴才福寿给二殿下请安,二殿下万福。”
“放下。”尉辰盯着那没有了生命力的手,一字一字地说道。
福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担架,立刻会意,“殿下,那只是舞凤殿死的扫地奴才。这得送出宫去,免得晦气传给了各位主子。”
“我说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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