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似乎最后的结果早在他的猜测之中。尽管不甘,却不得不佩服。这样漂亮的孩子,又是极聪明的孩子,稳重而优雅,明明聚集了所有的优点,却毫无浮夸之气,只是……
龙帝暗叹了口气,引起了有些出神的重楼的注意,他侧首,淡淡一笑,尽带疲倦之气。
“父皇可有觉得哪里不当?”
“可以了。”龙帝合上奏折,说:“就照你决定的去办。”
“多谢父皇。”
“还有,”龙帝顿了下,咬咬牙,道:“吩咐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正式接下西宫主印。”
重楼俊雅如春的脸上缓缓浮出了笑容,妖冶的笑容。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龙帝站起身,朗声道:“愿吾儿无后悔之日。”其声隆隆,仿佛惊雷,好似地鸣。
重楼的身子停在了殿门口,清冷的背影刹那间寒气四溢。
他侧过脸,半明半暗的,让人心惊胆战。
“父皇,您后悔过吗?为自己曾做的后悔过吗?”
白龙帝一怔,敏锐地捉住他眼底扑窜的危险火苗。胆怯、心虚在一瞬间涌上心头。然而帝王的傲气让他站直了身躯,挺直了脊梁,坚定地说“没有。”
原来他连些微的后悔都没有过……
重楼失望地摇了摇头,又暗自嘲笑起自己的天真,竟然会对这个男人心存期待。
“儿臣也不会有。”他转过了身,无半些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快要让他窒息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外头飘起了绵绵的雨丝,尽管带了些春天的味道,但还是寒气逼人。他伸过了手,承接着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水珠,一点一点压抑住心底窜动的怒火。
“四爷,这样会着凉的。”展风从暗处走出,拉回了他的手,擦拭干净,再打开不知从哪找来的伞,问:“爷可是要回宫?”
重楼一直觉得比起自己的兄弟,展风更像是自己的手足。他敬重他,却不会惧怕他,自他成为他影卫的那一天,他就连他贴身的事务都一并接下了。
也许,他不是孤独的,至少在紫宸宫里,他不是孤独的。
“回去吧!”他笑了笑,负着手,姿态老成的不像是个才十九岁刚过**礼没多久的少年。
下雨了……
悬月望着那蒙蒙的雨雾,怔忡了起来。她想起,早晨重楼出门的时候并未带伞;她想起,重楼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的心伤得太多。
没有挣扎太久,她抓过门边的纸伞冲进了茫茫春雨中。
她急切地在雨中奔走,只期望自己能赶在重楼冒雨回来之前将伞送到他的手中。重楼的性子,她很清楚,他太过随意,太过冷淡,连对他自己,都不曾关注。
若说夏雨是磅礴的,夹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如同擂响的战鼓,震撼着耳内每一根神经,那么春雨则是绵柔的,是夹带着爱恋着情人的姑娘的柔情的,宛如母亲哄儿入睡的吟唱,如流动的泉水,叮叮咚咚。
只是一道刺耳的尖叫破坏了这令人惬意的宁静,让她松弛的心弦在一瞬间绷紧,指尖一颤,手中的伞瞬时滑落下地。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兀地抱住了她的腿脚,冰冷的温度顺着湿濡的衣裳渡上了她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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