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死掉了,在淘汰赛中被杀死了。”
心里似乎比刮过她脸颊的风还冷。
“我们以后会遇到更可怕的事,可是?下次,下下次,以后,我都会救你的。”葵叶转过头,露出温暖的笑容:“我会保护你的,因为在这里只有你救了我,所以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的。”
悬月不懂葵叶口中更艰苦的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葵叶脸上的笑容让她很安心,那种温暖就好象再大的事也不用担心一样。
在灵山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了起来。在经过一年的基本功学习后,他们开始学习各种动作招式,也开始学习各种武器。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沉重的武器让他们的训练更加严苛起来,每天都有人支撑不了倒了下来,而这些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悬月的眼前。
“葵叶,你说小虎他们会到哪儿去呢?”悬月问着正在打水的葵叶。
听到她的问题,葵叶提桶的手陡的一松,沉沉的木桶重新落回了井里。才八岁的悬月不明白,已经十岁的她已经非常清楚。这些人恐怕将要作为他们这些后选者的训练对象或是淘汰赛的道具了吧。
“葵叶?”
“我也不知道。”葵叶重新来回吊桶,想避开这个问题,可是终究没有成功。
“葵叶,是小虎他们呢!”悬月有些兴奋地拉着葵叶的袖子。
葵叶脸色苍白,握紧了拳头。
“今天开始要做实战。”滁水冷冷地说道,站在他身后的孩子瑟瑟发抖着:“你们必须用自己的武器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悬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满脸惊惧的人,眼前一再晃过那些满身是血的尸体。
“我不要!”她抱着头大声喊着:“我不要!我们是伙伴,我不要杀他们!”
“不要?”滁水眯着眼,伸手推出了一个拿着斧子的孩子,向着他道:“你只要能够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你就可以重回候选者的队伍了。”
颤抖着的孩子怯怯地问道:“真的吗?”
轻轻的三个字让抱着脑袋大喊的悬月静了下来。
滁水嘴角讽刺地勾着,微侧过头对着身后其它的几个孩子道:“你们也是,只要能杀掉对面的人就可以活下来。”
活下去的渴望让本是颤抖着的孩子们提起手中的武器嘶喊着冲了出去。
悬月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大家都是伙伴不是吗?大家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也一起睡觉啊?
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血的味道开始蔓延开来。
“悬月,你在干什么?”葵叶甩出她的武器――钢丝边着急地喊着。
悬月怔然地看着前方,小虎正举着大刀向她冲了过来。
“悬月!”葵叶抽回手中的钢丝,一个孩子瞪着眼睛倒下:“动手啊!你要活下去啊!活下去就会有希望啊!”
希望!
她的希望是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
她想起了阳光,那个她生命里一直缺少的东西。在那段被幽禁的日子里,每天她都会在午饭的时间跑到窗下,在老仆开窗送饭的时候,从栅栏间伸出手,感受那无限的温暖。那温暖,就像娘亲曾握住她的手。
手腕在不自觉间甩动了起来,柔软的剑随着舞动起来,然后血从小虎的脖子里喷溅出来,飞至悬月的脸上,染红她一双金灿的眸子,染红了她的世界。
滁水伸出手轻拍了两下,有人上前拖走一具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躯体。
“悬月,你听好了,你们也是,这里是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的地方,弱者是该死的。不是敌死就只能我亡!”
悬月傻傻地看着小虎没有了焦距的双眼,前些日子他还把他的包子分了一半给她,今天他却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悬月!”葵叶用力地摇晃着她:“不要看了,不要想了!”
“葵叶!”悬月喃喃地说道:“我杀了他……”
葵叶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低声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我们必须活下去,等我们长大就没事了。很快就会没事了!”
很快是多久?悬月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小虎和一堆成为他们晋级的牺牲品的孩子被渐渐地拖远了,然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