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妈一拳将你给打到墙壁上去了,不打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真是难解哥们心头之恨。”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这口气,放开了这人的衣领,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所有摊在桌上的材料重新塞进包里,转身就走。
等项枫来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又站住了,他想着真若就这么走了,万一误了正事岂不是让父母白担心……算了,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以后跟这厮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自己又何必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项枫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又回过头来,忍着气道:“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处理一下我的事?”
或许是害怕继续刺激下去会让项枫借机发飙,眼镜男品了一口茶,吞了下去,慢悠悠地咂了咂嘴巴,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就下午吧,ok?”k字的尾音长长地拉下去,不知是轻蔑呢还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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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项枫下午上班时间再过来时,天空已然放晴,空气里湿气很重,显得闷热不堪。这次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看不清屋里的情况。
项枫敲了两下门,屋里就传来一声:“请进!”正是他上午见过的那名眼镜男的声音。
项枫顿时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他深吸口气,才推门走了进去。本来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假如这厮再不识相,自己拼着工作不要,都要将他痛扁一顿的打算。谁知眼镜男这会见着他却仿佛老朋友见面似的,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好象被人上了发条一样,亦步亦趋地走到办公室门口迎接他。
眼镜男伸出自己的右手使劲握着着项枫的右手,一脸灿烂的笑容:“是项枫同志吧,欢迎你的到来!”跟上午冷漠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项枫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手垂着没动,正想说话时,男子的手已经缩了回去,又再一次将双手都伸了过来,牢牢抓住项枫的右手不轻不重地拍打了几下,才热情地把他领到沙发上,还将空调的百叶窗对准他吹。
徐徐的冷风让项枫感觉十分凉爽舒适,眼镜男又倒了杯热茶端过来摆放在项枫面前的茶几上,跟着坐在他身旁笑眯眯地道:“你就是刚从华夏人民大学研究生毕业的项枫,项同志吧。”
项枫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眼镜男又笑着自我介绍道:“小弟名叫王峥,山字旁,加个争吵的争。现在是市委宣传部综合办的工作人员,以后还望项兄你多多指教才是。”
项枫淡漠地笑了笑,嘴里道:“客气了。”心里却想不明白怎么下午一来,自己就从‘狸猫’变成了太子,对面这厮称兄道弟的好不热情,难道他突然吃错药了不成?
索性项枫也懒得多想,他笑了笑,就从包里拿出证件,道:“王干部,麻烦你帮我办理下手续好吧?”
“不急、不急。”
王峥忙摆手道:“天气这么闷热,你还是先坐会休息下,喝杯茶。等下齐主任要过来跟你面谈,这是林部长亲自吩咐过了的。”
接着王峥又主动自我介绍了一番,说他今年已经年满25周岁了,是雁阳市本地人,三年前从雁阳师范学院的新闻系专科毕业,在校当过学生会干部,家里还走了点门路,这才在毕业后分配到市委宣传部,有了这样一份人人艳羡的工作。又摇头苦叹道,名义上他是市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实际上这些年在部里的工作就是在办公室搞搞卫生、帮领导打打下手什么的……总之是虚度年华,碌碌无为。早知如此,当初他还不如去留校当个助教,争取评上讲师,以后还能带带学生、做做学问什么的。
项枫笑了笑,有意恭维道:“这年头做学问哪有在政府部门工作好?俗话说瘦死的骆驼尚比马大,依我看,王干部你是前途无量才对。”心里却很是鄙夷对方。这年头下岗的人那么多,既然干的这么委屈那就干脆辞职好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在哥们面前有什么好显摆的。
王峥拼命摇着头,一脸委屈道:“我看是前途无‘亮’才对,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啊,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退休前能混个一官半职,当个办公室主任什么的。”又叹了口气道:“哎,还不知道这么点理想,能不能够在此生实现呢。”
王峥跟项枫闲聊,绕来绕去都是说官场上的事。什么像他这样没什么背景和靠山的年轻人如何如何不好混,想要更进一步有多么多么艰难,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够熬出头,可要真上去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云云。什么官场黑暗啦,各种潜规则横行啦,人情淡漠、世态炎凉啦,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身败名裂啦……
总之他说出来的这些话,让项枫听了简直哭笑不得,甚至有点佩服这厮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还能够坚守一线。
王峥正说的唾沫横飞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马上条件反射一般从沙发上笔直地站立起来,小声对项枫道:“应该是齐主任来了,等下让她来跟你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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