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江南子弟兵,没一个能上得了战场。倒是此人,她瞧了眼卧醉在桌上的人,听说他从来不以士子自居,更不自封什么才子,默默无闻,实则胸有猛虎,有远见,有才识,思维敏捷,一针见血,实在难得,只是这只虎像是缺少点什么?
玄鱼觉得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而且还打听哥哥的事,对她好感陪增,觉得平易近人,想要邀请她去杨家见见杨易的母亲,保证夫人会喜欢,却遭到了对方婉拒,觉得无味了。
王瑜没想到他居然一醉如斯,玄鱼道出了杨易在那个画舫里面陪人喝了好多,再加上方才一壶,这才醉倒了。王瑜释然,坐下亲自煮了一壶茶,茶味极为苦涩,远没有杨易制出来的好喝,玄鱼不敢喝,只能让杨易解酒用途了。所幸杨易醉态比较含蓄,没有做出什么出格行为,静静地爬着、睡着,时而轻抿嘴,又弹一弹睫毛,呼吸均匀,已经熟睡了,只好等他自然醒来才解酒。
王瑜道:“待他醒来就回岸吧,都饿了,不妨同去酒楼吃点东西。”
玄鱼呀道:“这怎么好,我们离家很近,不必在外面吃,你到我们家吃吧,我家夫人会好好招待你的。”
见王瑜还是摇头不答应,玄鱼便不再提此事,说道:“夫人把管哥哥管得挺紧的,中午不回去怕会责骂。”
王瑜嗤道:“厮混于烟花之地,你们夫人倒是挺会管儿子的。”
玄鱼连连否认道:“不是这样的,今天是别人第一次带哥哥去的,只见几个朋友,连一个姑娘都没招惹过,就偷偷跑掉了。”
玄鱼性子天真纯净,倒不似说假话替杨易辨解。
如此,杨易一睡就是半天过去,昨晚本就没睡好,借酒才睡了个午觉。玄鱼总觉得就这样子醉倒在人家的船上,不太安全,也有些失礼,想要整醒他,可都作无功用,醉得实在太厉害了,估计下雨打雷都不能将他吵醒。期间确实下了一场骤雨,空气湿润微凉,不到一个时辰又停了。
船已经靠岸了,杨易悠悠醒转,脑袋就觉得一阵眩晕袭来,抬头看见王瑜微笑望着自己,回想起自己酒后失态的样子,脸色微红,不知后来有没有作出什么失礼行为,倒是让人见笑了。如此一来,杨易算是又交上了一位朋友,虽然险些成了不打不相识。能在一天之内连续结交三个朋友,而且都不是一般人物,可算是开门红啊。
“杨小兄弟总算醒了,喝点茶吧,能解酒气。”
杨易口干舌燥,便接过玄鱼递来的杯子大口而饮,脸皱成了一团,这茶又苦又涩,黑溜溜的,跟他制的茶叶简直天差地别,才想起这时代泡茶还没有出现,或者已经出现但还没有普及。喝了一口之后,越发觉得这女人挺会耍弄人的,开始说给水喝,结果给灌了酒,也罢,纯属自愿,酒后又说喝点茶解酒气,结果一时记不起来这时代的茶还处于煮茶阶段难喝极了,令杨易像喝了胆汁一样难受,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才发现到船也已经靠岸了。
几人一起上秦淮河畔的酒家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后,交谈了一会,眼看天色不早,便彼此告辞,相约来日再见。
望着杨易走远,王瑜才收敛了笑意,觉得今天此行不虚,求贤若渴是她此刻的心情写照,哪天再遇时,或者身份场合已不一样了吧。
随后上了准备好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