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记,这是一堵无法越过的墙。
好不容易挨到天已快亮,还不见何尼斯来,她已经疲惫极了,又冷又饿又困,还有肩上的伤口,她有些发昏,伸手摸摸额头,烫烫的,肯定是发烧了,她焦急起来,又有一列火车进站来,正在减慢速度,她走到大路上张望,又盼望见到有车朝她驶来,又害怕,因为她不知道德国人会怎么样处置她,但只要能回到波兹坦,她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落在德国人手中,何尼斯是她的希望,他也许能帮她。
远远地有三辆黑色的轿车驶进站来,车身有许多黄灰,她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站在原地没动,车近了,是法兰维斯!她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车里的人早就见她了,三辆车直冲到站台,车里钻出两个穿军官制服的人,没跑多远就追上了她,一个人一把抓住她的肩,一用劲,伊斯便疼得跪倒在地上,他故意捏在她肩上的伤口上的,伊斯浑身失去了控制,眼泪鼻涕都快流出来了,他俩一边一个提起伊斯,大步往回走,伊斯头重脚轻地被他们塞进一辆车里,她总觉得完蛋了,何尼斯不在,她是完蛋定了。却无能为力。车里有个戴眼镜,穿西服的人,他朝她一笑,说:“小姐,你病了。”说着,从一个小提箱里取出一支针筒来,“不要!”伊斯吓坏了,她想逃出车去,可是刚才去追她一个军官也挤来按住她,捉住她的手,反扭到背后,将她的脸按在座位靠背上,她喊也喊不了,动也动不了,针就这么刺进她手臂里,马上,她便神情恍惚起来,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不过,肩上的伤口不是那么疼了
那个军官将她转过来,放在座位上坐好,便关好车门,坐到前面去,车子立即离开了火车站,驶上公路,伊斯眨眨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尼斯很焦急,他被留下,肯定法兰维斯有什么计划,可一直找不到他,什么消息也没有,他只是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轿车驶进波兹坦近郊的空军医院,伊斯依然昏睡着,她安静地扑躺在手术台上,衣服脱去了,她肩上地伤口被处理了一下,但现在正在进行的,却不是包扎,一个穿白大褂的戴一副眼睛的惹正在她背上用一根钢针在进行纹刺。
伊斯双手被捆在两侧,黑头发顺到一侧,不过,她什么知觉都没有,法兰维斯站在一边,满意的看着这项工作,伊斯嫩黄色的皮肤上,一只象征德意志的鹰的轮廓已经纹好,这个图案很大,从伊斯的肩一直延伸至腰际。
“真是一件艺术品。”法兰维斯说。
“是的,这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我曾作过许多,她是最好的一件。”穿白大褂的人笑笑说。“这皮肤很细,这颜色,她将是我的杰作。”
“不过,对于她来说,就有许多的意义了,请问,要几次才能完成?”法兰维斯问。
“还要三次才可完。”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大夫,我会再来看她的,请你照顾好她,我得走了。”法兰维斯说。
伊斯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右边肩上缠了许多绷带,有些夸张,伤口还是很疼。
“你醒了?”一个大夫站在床边,微笑着问她。
“怎么我的伤这么严重吗?”她问:“何尼斯呢?”
“他不在这儿,小姐,你的伤口被感染了,情况有些糟。”他摸摸她的额头,说:“并且还一直在发烧,看来得住一阵子了。”
“这是那儿?”
“波兹坦空军医院。”
“我可以打电话吗?”
“不可以,小姐。”大夫说:“法兰维斯上校吩咐过,由于你的病情有些麻烦,你需要休息。”
她有些担心,伤口的确很疼:“那我什么时候会好?”她问。“看情况。”这个大夫说:“不过,你放心吧,没事的,你睡一觉,好好休息,没人会来打搅你,睡吧:“他走出房间,关上门,伊斯虽有些担心,但他还是闭上眼睛,努力睡着来忘记伤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