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恍若隔世般,其间隔着的是万水千山,幽幽数年。
不记得,跋山涉水地走过了多少冰天雪地,百转千回地寻找了多少个夜晚,最后终于换来这样的相视一笑。
如梦境一般,骤然竟不真实起来,宛若镜花水月。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双脚还站在尘如语这竹舍门前,人还未离开,他却突然一阵不舍,心头泛上很浓郁的思念。若是能守着眼前佳人,即便是这样站立对视着一辈子,愿已足矣。
洛夜白心中暗叹,却未敢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他害怕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平和的气氛会被他的一句话打破,怕这如梦一般的现实会瞬间化为云烟。
终究,还是痴了。
尘如语幽幽太息,这样的眼神真教人不安。
“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良久,洛夜白开口:“果然与传说的无异。”
“外表虚像,终不过是一具皮囊,会随着肉身苍老,在死后腐烂。”听出他话中所指,尘如语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话。
“所以,我将它记在了这里。”洛夜白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记在这里就不会苍老,不会消失。”
“呵!会的。所有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消失的,相依相伴数十年的记忆都能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更莫说只是一个相识不久的人了。”
“那个人是……”
“那个人谁也不是!”尘如语快速打断他的话:“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既然如此,那洛某就不再打扰了,万事小心。”他知她心中有事,只是不想说,便不再追问,再次小心提醒了一句,脚尖一点,跃上了竹林,消失不见。
去吧!远离这个将会充满是非的地方,这里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不会再像今夜这般宁静了。
尘如语这么想着,却突然呵呵一声,笑出声来,这便是因果循环,便是宿命么?饶他洛夜白精明如斯,谨慎如斯,然在面对她时,还是粗心大意了,放过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去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只怕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吧。
走进竹舍后的酒窖,仔细看了看,最后对着那坛贴着“百草”的酒坛一笑,抬脚一勾,酒坛便从地而起,落入手中。
百草美酒,乃采集百草,浸入美酒,故酒气清香,如行春郊,令人未饮先醉。
想上一次酿酒喝酒,已经是三年多前了。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她对着竹舍后那一座无名冢欠身一拜,开了酒坛,洒了一片:“师父,徒儿一切都好,您且安息。无论如何,如语都会保护好您拼尽一生保护的秘密,保护的人。只要她不把徒儿逼上绝路,徒儿绝对不会动她……或者,您是希望如语无论如何都保她周全?”
她这么说着,又是一阵低笑,提着酒坛踱步至竹舍内,取了玄天软剑,仰头饮了口酒:“唰”的一剑凌空刺出。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正当行……”一手执剑,一手提着酒坛,身形飘忽,神情好不恣意轻狂,挽起几个闪亮的剑花,喝了口酒,继续念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渖阳。”
温柔乡是英雄冢呐!偏偏世间英雄男儿无一人能逃脱,萧痕如是,陆苍涵如是,就连名望至高的无上大师亦不能幸免。
想那时,若不是师父骤然仙逝,陆府的陆苍涵又怎会突然病重,郁结而亡,而听七楼那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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